陳輝揚站在月色中,思索著林銘的話,他經過大半年的軍旅生涯他還是很懷念以前的日子,所以發小拉著他去見黃添仁的時候他沒有拒絕,他也想消除黃添仁對他固有的偏見,在慶隆城的圈子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可是偏見不僅沒有消除,反而隨著他的不服引來了更多的敵意和踐踏。陳輝揚不像以前那般溫順,他嚴辭拒絕了黃添仁的侮辱和恫嚇。
隨之而來的就是武力輸出,他被黃添仁的兩個護衛左右開弓一頓教訓,還被夾在倆人中間無法逃脫。這是黃添仁的規矩,對不聽話者的規矩,要麼他在威嚇下屈服,要麼他被收拾一頓後再屈服。打死是不會的,怎麼說陳家還是慶隆城的十大家族之一,還是有頭有臉的存在。
以前陳輝揚意志不是那麼的堅定,一般在其他人的言語恫嚇下屈服,這次回來他感覺自己變了,變得要強了一點。於是他在黃添仁的威逼下沒有馬上屈服,迎接他的是兩大大手的武力輸出,一下子把他的迷之自信和幻覺打回了現實中。
陳輝揚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就在他內心天人交戰即將忍辱屈服的時候,他聽到了林銘的聲音,然後他就奮起反抗。他不知道他的奮起反抗是為什麼,是為了所謂的自尊,還是為了林銘面前的形象,亦或是臉面。在其他人眼裡他陳輝揚沒有自尊,沒有臉面更沒有形象,他們也不覺得他有,也習慣於他沒有。
從本質上他沒有變,他還是以前那一個懦弱的陳輝揚,人人欺辱的陳輝揚,只是從一個沒有欺凌的地方回到原來這充滿壓迫的世界的不適應和反應過度罷了。
林銘坐在屋頂上,注視眼前灰撲撲的一片屋頂在月夜裡佇立,他在等陳輝揚啊的決定,也在等尋找陳輝揚的人的到來。陳輝揚喘著粗氣,面容時而猙獰,時而痛苦,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說到:“伍長我想好了,你送我回家吧!”
陳輝揚說完話低下了頭,好像這句話抽乾了他所有的勇氣了,林銘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欣然應允到:“想好了就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林銘從屋簷上跳下,直接進入房間,看也沒有看靜靜等在一邊低著頭的陳輝揚一眼。讓他失望的人,林銘內心已經將陳輝揚排除在他的未來之外了。只過了一會兒,林銘穿著一套灰色的夜行衣走了出來,夜行衣將林銘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有兩顆眼睛露在外面。
“走吧!”林銘和陳輝揚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林銘的房子,往東城的富人區而去。林銘並沒有像回來時那樣抓著陳輝揚趕路,他現在只是送他回家,並不怕別人知道,只要幫他排除路上的干擾,安全的將他送到陳家就行了。
有林銘的強大的感知力的探查,他們輕鬆避過了一撥又一撥的人,前前後後有四撥人,他們都是在找陳孟陽。林銘對於有這麼多人在找陳輝揚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而陳輝揚看到這麼多人興師動眾在找他,他的內心更加的忐忑,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他不就用碗回砸了黃添仁一下嗎,好像他殺了黃添仁一般。因為陳輝揚不知道黃添仁已經死了,他是涉案的兇手,如果他知道了還會不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但是沒有如果,他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在忙著趕路和躲避他人的追查。
當他們來到了陳家大宅不遠處時,整座宅邸燈火通明,大宅外面被人圍得水洩不通,黃家的家丁一個個手持武器和陳家的下人在緊張的對峙著。黃家和陳家都是商賈之家,家裡都供奉著後天圓滿這樣的高手。這些人平時一般不輕易露面,只有危及到主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才會站出來威懾或者居中調停。不同於後天大成的供奉,經常要面對打打殺殺,這些後天圓滿的高手鮮少出手。
明面上是一些下人家丁在緊張對峙,暗中的後天大成及後天圓滿的高手也全神貫注,緊張戒備著,劍拔弩張,他們既不想率先出手,也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