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質的長號發出嗚嗚聲響,四個身強力壯的喇嘛正手握鼓錘,擊打著法鼓,或許這一切在其他人的眼中顯得氣勢恢宏,或許別人能夠從中體會到青藏高原的古樸和雄渾,但是對於張莉來說,這一切實在顯得太過老土。
張莉一向都不喜歡鑼鼓,這些絲毫沒有變化,自始至終只有一種音調的玩意兒,除了能夠製造大量的噪音,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同樣張莉對於藏民那些如同跳大神一般的舞蹈,也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這東西是民族文化,但是顯然都無法令她這個從小看慣了電視、在卡通和肥皂劇之間長大的小女孩欣賞。
唯一令她感到滿意的是,此刻她的位置還算不錯,非常靠前面,和喇嘛的主座顯得若即若離。
此刻張莉正在為那些藏民獻上來的供奉而感到煩惱。
供奉非常豐富,但是正如當初她在波日土司家受到的款待一樣,眼前全都是一些她吃不下去的東西。
放在面前的是用水煮熟的大塊犁牛肉,早就聽說西藏喇嘛吃葷,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張莉著實有些吃驚。
除了牛就是羊,張莉在波日土司家就已經嘗過苦頭,藏人的烤羊沒有用鹽醃製過,所以沒有絲毫味道,需要另外蘸鹽食用,但是藏人的鹽不但很粗,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味道。
正當她愁眉苦臉地挑選著食物的時候,又是一陣長號和鑼鼓的喧鬧聲響,只見遠處浩浩蕩蕩行來一票人馬,雖然同樣穿著翻毛的皮襖和折邊的帽子,不過這些人身上的裝束和藏人有很大的區別。
為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胖子,身上披著華麗的長袍,綢緞的面料上繡著淡金色的蟒龍。他的腰上挎著一柄彎刀,是阿拉伯人善用的那種弧度很大的月牙彎刀,握柄顯然是用整塊白玉雕琢而成。
在這個胖子身後跟隨著兩個喇嘛,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兩個喇嘛的時候,張莉的眼皮一陣跳動。
“又是兩個功力超過三十萬的傢伙。”躲藏在張莉意識深處的李坎傻,喃喃自語地說道。
“三十萬?那要看他們到底修的是什麼功法了。”張莉嘆道。
在哲蚌寺住了這麼久,她和李坎傻兩個人總算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功力和危險性未必完全成正比。
在這修煉密宗的喇嘛裡面,想要找一個功力超過一萬的非常容易,正是這個原因,一開始的時候張莉和李坎傻確實嚇了一跳。
不過現在她們情願面對一個功力數值超過十萬的喇嘛,也不想遇到一個功力只有一萬的修道者。
喇嘛裡面確實也有厲害的傢伙,不過這些喇嘛往往修煉的是特定的功法,他們是寺廟之中專職的打手。
張莉和李坎傻曾經親眼見過一個修煉軍荼利的喇嘛,這傢伙可以浮空三米飛行數十里,還可以憑空發咒崩落十里之外的雪山積雪,李坎傻相信這個傢伙還隱藏著其他的神通。
偷偷朝著那兩個喇嘛釋放出天眼,突然間,李坎傻感到那兩個喇嘛之中的一個朝著這裡瞪了一眼,那一眼如同一柄重錘一般,擊打在他的心頭。
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李坎傻閃電般地一揮手,雲煙展處,一把長槍已然在手。
剛才被那重錘般的一擊,打得他不由自主避開了眼神,毫無疑問這絕對是恥辱,為了找回面子李坎傻猛地一瞪眼,右手手腕一立,食指緊扣著扳機。
李坎傻並沒有開啟天眼,而是用他天生具有的異能,緊緊鎖住了剛才攻擊他的那個喇嘛,一個如同瞄準圈一般的紅斑套在了那個傢伙寬廣的額頭之上。
那傢伙彷佛有所察覺,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還擊,而是徑直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雖然看到對手識相,不過李坎傻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緩緩地再一次開啟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