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陽光映照在河面之上,泛起粼粼波光,細碎波光中有兩個人站在那裡,其中的一個身穿雪白長袍,不過此刻長袍的下襬別在了腰際,這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歲年紀,臉上還帶著初出茅廬的稚氣。
站立在他對面的,同樣是個稍微大幾歲的年輕人,一身絳紫色的絲綢長袍迎風飄動,他的臉上絲毫沒有稚氣而是多了一絲傲氣。
兩個人的手裡各握著一柄長劍,只不過一個的劍只是普通貨色,另外一個劍身如同一泓秋水徐徐波動。
“他們也可以站立在水面之上。”張莉指了指遠處說道。
“那可不一樣,水面底下橫著鐵煉。”張一舟說道。他指了指兩旁,只見河面之上的船全都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透過河水,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底下橫著一條條粗碩的鐵索。
“鐵索攔江,皇帝出巡也沒有這等氣派。”陳安笑道。
“那你就說錯了,皇帝出巡運河之上得先清河,一天的航程中,不能看到任何閒雜船隻,哪是這鐵索攔江所能比擬。”張一舟不以為然地說道。
正說著,遠處那兩個人已經戰在一起,那紫衣走的是以快打快的路子,一柄劍如同驟風急雨一般,不給對手絲毫喘息之機。
和他對手的白衣青年使的,卻是一手內家劍法,劍走圈路,似封似閉。
“十八路鷹擊劍法,那白衣青年恐怕有麻煩了。”張一舟輕嘆了一聲說道。
“為什麼?”李坎傻信口問道。
“鷹擊劍法是鹽幫老四水上雕譚清的獨門絕學,那身穿紫衣的傢伙不是譚清的弟子就是子侄,鹽幫六位當家中譚清最為護短,那白衣青年無論勝敗,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陳安在一旁解釋道。
“那白衣青年所使的,好像是武當一脈的劍法。”李坎傻說道:“武當不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嗎?難道鹽幫不怕武當找他們理論?”“理論?武林之中只見實力,泰山北斗又能夠如何?武當弟子雖眾,武當高手雖多,但手卻伸不到這兩淮來!
“而鹽幫的勢力在這裡根深蒂固,俗話說,強龍壓不倒地頭蛇,更何況鹽幫並非普通的地頭蛇可比。”“鹽幫號稱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第一大幫,並非是瞎吹,鹽幫的幫眾有數萬之多,而且因為兩淮鹽商,全都是幫會中人,所以鹽幫非常有錢。
“有錢就養得起高手,鹽幫裡面江湖一流的高手至少有百人,二三流的就更不用說,就算是太白山莊這樣的江南武林世家也不敢得罪鹽幫,這就可想而知。”陳安說道。
看著遠處,那白衣青年仍舊不緊不慢地出招,年紀雖輕劍法卻非常沉穩老練,李坎傻已然有些心動,再想到他和那位修煉劍丹的武當掌教真人間的交情,顯然這件事情他不能不管。
李坎傻隨口問道:“鹽幫的風評如何?”“地頭蛇何來風評?雖然不偷不搶,也不打家劫舍,不過賭場,妓院,高利貸這些行當,鹽幫全都經營,暗地裡殺人放火的事情,鹽幫也沒有少做。”陳安說道。
“你已經打算滅了他們?”張莉在一旁插嘴問道。
“還沒有想好,只不過以防萬一。”李坎傻說道。
他們倆的一對一搭顯得異常輕鬆,旁邊的那兩位卻嚇了一跳。
正說話間,遠處那兩個人已然分出了勝負,只看到一道火星暴閃,緊接著半截劍尖遠遠地飛了出去,落入河水之中。
那紫衣青年得勢之後絲毫不容情,手中長劍專往對手要害下手。
但是沒有想到,那白衣青年劍雖被削斷卻絲毫不亂,只見他猛地一蹬踩腳下的鐵索,那鐵索一陣晃盪。
那紫衣青年的輕功也非常了得,“鷹擊劍法”原本就是一種以絕佳輕功配合的劍法,所以措手不及之下,雙腿一沉,立刻又將身形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