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短劍入手的一剎那,天地似乎都為之一寂。
忽然間,一道寒光如電閃般襲來!
那不是閃電,而是劍光。
閃電般的劍光。
好亮的劍光,好快的劍!
劍揮出,如夕陽,又如烈日,如彩虹,又如烏雲,如動如靜,如需又實,如在左,又在右,如在前,又在後,如快如慢,如空如實……
這明明只是一劍,但揮出時又好像是千千萬萬劍。
千千萬萬道殘影充盈天地,待仔細去看,又好像只有一劍!
嗡!~
劍作龍吟。
龍吟不絕,長劍也化為神龍,一劍刺了過去。
這一劍天矯如神龍,迅急卻如閃電!
這柄劍在他手裡,就像魯班手裡的斧、羲之手中的筆,不但有了生命,也有了靈氣。
天地間的劍氣和殺氣都很重,宛如滿天烏雲密佈。這一劍刺出,忽然間就將滿天烏雲都撥開了,現出了陽光。
並不是那種溫暖和煦的陽光,而是流金鑠石的烈日,其紅如血的夕陽!
這一劍刺出,所有的變化才真的已到了窮盡,本已到了盡頭的流水,現在就像是已完全枯竭,他的力也已將竭了……。
可是就在這時候,劍尖忽然又起了奇異的震動!
震動一起,空氣彷彿凝滯!
劍鋒雖然在震動,卻忽然全都靜止,絕對靜止!
周遭的行人都靜止,就連淅淅瀝瀝的雨水也已完全靜止,充滿了詭異。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字,一個很簡單的字—死!
沒有變化,沒有生機!
這一劍帶來的,只有死!
他是殺手,不懂得什麼叫手下留情。
這一劍並不是為了奪帥旗,而是為了奪寧淮安的命!
馬車上,寧淮安神情無比專注。
面對那好似奪天地造化般的一劍,他也不敢大意,當即施展出天一道功法。
丹田之氣匯聚,按照特定的軌跡流通四肢百骸,渾身經絡。
衣衫下的天晶亦受到調動,其中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湧出,瘋狂的補充著寧淮安的消耗。
瑩瑩光輝擴散體外,形成了一張半透明的防禦領域,直接將整個馬車都籠罩其中!
嗡!~
本來一往無前的劍勢,忽然被無形的能量阻滯,就彷彿刺入了密度增加了一百萬倍的水中。
原本無形的彷彿也有了形,原本柔軟的也彷彿無比堅韌。
轟!
雙方強大的真氣在空中碰撞,產生了強烈的衝擊波,向著周圍擴散。
轟散了雨幕,也震倒了大片圍觀的群眾。
影子的身影懸停當空,寧淮安的身形不動如山。
一個如同無堅不摧的矛,一個如同堅不可摧的盾!
影子眼神陡然變化,驚道:“你這是天一道功法,你不是自學成才,你是苦荷弟子?!”
這一瞬間,他原本的自信蕩然無存。
殺手,為了殺人,向來不擇手段。
寧淮安要守擂,不論帥旗被奪還是被趕下馬車就是輸,所以他能活動的地方,只有馬車這小小方寸之
間。
沒有了輾轉騰挪的空間,寧淮安處於絕對的劣勢。
影子知道,但他不在乎。
身為殺手,他只需要殺人!
然而此時此刻,影子卻是無法再保持冷靜,內心已被濃濃的驚駭填滿。
寧淮安卻仍舊平靜,甕聲甕氣道:“我這是天一道功法,但是我不是苦河弟子。”
他嘴角一勾:“只是因為我未婚妻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