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的聲音不大,但還是有人聽到,官員們怒目而視,卻是敢怒不敢言。
百官中,文官以宰相林箬甫為首,武官以老將軍秦鄴為首,他們的目光雖也不善,但並沒有過多理會。
齊國使團中,簡雍等人感受到周圍傳來的殺意,都不禁打著哆嗦,下意識的湊到寧安身邊,才覺得安全一些。
“寧侯來的挺早。”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人是陳平平。
他行動不便,嚴偌海幫他推著輪椅,緩緩行來。
嚴偌海本來就是一張嚴肅臉,看到寧安,臉色更黑了幾分。
倒是陳平平,向來將情緒隱藏的很深,臉上始終都是一副面具般的笑容。
“寧侯昨夜住的可還習慣?”他的語氣平淡又不失禮貌。
身為大人物,他自不會和手下人一樣輕易動怒,如林箬甫和秦鄴那般大佬,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寧安也不失禮節,微微回禮到:“倒是不錯,不過終究是不如上京城自己家住的舒服。”
在上京城,寧安有自己的天策府,規格等同王府,自不是區區館舍能夠比的。
“今日早朝,見過皇帝侯,談判完相關事宜,我就動身回齊國。”寧安語氣平淡。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回去之後,還要著手於火器的研發,進一步擴充神機營,為將來橫掃慶國作準備,自然不願意在這裡耽誤。
把該簽到的獎勵拿到之後,也就是時候回去了。
陳平平微笑道:“滄州談判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來一次也不容易,寧侯不如多在京都待一段時間,畢竟以寧侯身份,下一次來京都,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這番話是客套,一般人要麼婉言拒絕,要麼客氣稱是。
然而,寧安可不是一般人。
“也不一定,說不定過幾年,我就能馬踏京都。”
此話一出,陳平平臉色頓時僵住,他知道寧安脾氣直,卻沒想到耿直到如此地步,弄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馬踏京都這種事,這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寧侯牛逼……齊國眾官員暗豎拇指。
環顧四周,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百官,頓時又被點燃了火氣,一個個雙目好似要噴火一般。
就連一直閉目假寐的秦鄴老將軍也斜眼望了過來,目光不善。
人群中,驟然爆出怒喝:“豎子狂妄!”
文官陣營中走出一名高瘦文官,指著寧安的鼻子就罵道:“這裡是我大慶皇宮,休得放肆!”
“寶坤,不要再說了。”禮部尚書郭憂之面色一變,連忙就要拉兒子回去。
郭寶坤咬牙道:“爹,我是宮中編撰,朝廷的官員,更是慶國的男兒,怎可向齊人屈服,若是父親同意,孩兒可棄文從武,孩子自信有成為世間良將的可能,將來定能大破齊國。”
“絕無此種可能!”郭憂之連忙捂住兒子的嘴。
與此同時,燕雲十八騎齊齊望來,目光冰冷而充滿殺意。
被十八名九品武者盯著的感覺可不好受,原本怒氣衝衝的百官們,頓時也閉上了嘴。
方才還帶頭怒罵的郭寶坤直接也慫了,怯生生的躲回了文官陣營中。
百官們不敢怒斥,卻還是忍不住心中憤懣,一個個滿臉的屈辱。
倒是六部的大佬們都還算平靜,沒有表露態度。
監察院院長陳平平自然也沒有動怒,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容,貌似誇獎道:“寧侯年輕,有沖天之志,實屬難得,若是將來真有馬踏京都的那一天,我在京都等候閣下大駕。”
陳平平這話在旁人聽來好似是陰陽怪氣,故意嘲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