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錢沒了……李蓮花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他的生活過的很拮据,一旦存銀超過五十兩,就絕不幹活。
只有沒錢的時候才會行醫看病,且從不要高價,所以大部分時候都很貧窮。
他現在出來行醫,只能說明,他沒錢了。
李蓮花嘆了口氣:“這位公子,剛剛那人的診費還沒給呢。”
看著鎮定自若的李蓮花,寧安頗覺有趣。
不愧是李蓮花。
現在整個慶國避他如避鬼神,也就只有李蓮花在面對他時,才能這般坦然了。
“剛才那人的診金我來付。”說著話,寧安把自己小臂放在桌上,手腕向上,“我最近不太舒服,你也幫我瞧瞧病。”
李蓮花盯著寧安看了片刻。
隨後搖頭輕笑:“公子說笑了,我看公子啊,氣色紅潤飽滿,神完氣足,只要不是跟人比鬥受傷,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生病。”
李蓮花也不想跟他多扯,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
“公子還是請回吧,正好這都快中午了,我還得回去做飯呢。”
他的動作很輕,但是卻很穩,只有常年握劍的手才能穩到這般地步。
寧安也起身伸了個懶腰:“你看人真準,我也這麼覺得。”
知道你還來看病……李蓮花暗自腹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客氣的人。
說話間,他已經將行醫的工具收拾完畢,去伸手解綁在一旁木柱上的帆布招牌。
寧安往桌上放了一塊銀子:“那些人見我都避之如虎,為何你卻沒有半點反應?難道你不好奇我是誰嗎?”
“錢給多了。”李蓮花從箱子裡拿出小刀,在那塊銀子上輕輕—劃,銀子便斷成兩截。
他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又推到了寧安面前。
做買賣做到這一步的,倒還是少見。
李蓮花淡笑道:“我只是個醫生,眼裡只有病人,至於對方是什麼身份,跟我沒有關係。”
不愧是李蓮花……寧安心中暗歎。
世間庸人多,能看的這般灑脫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一番交談下來,寧安已經百分之百可以確定眼前之人的身份。
或許名字可以相同,長相可以相似,但性格和處事等各方面卻也都一樣,那就毋庸置疑了,世間絕沒有這般多的巧合。
想到這裡,寧安對李蓮花更多了幾分讚賞。
碧茶之毒,深入骨髓,藥石難醫。
李蓮花身中劇毒,一身功力十不存一,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他還能如此淡定,僅這份氣度,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咳咳……”李蓮花剛剛將招牌摘下,忽然又是一陣咳嗽,身形晃了晃,狀態看起來糟糕極了。
寧安此時若有所指道:“我看你本身也是大夫,卻還是咳嗽,好像受了重傷一樣,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跟人比鬥導致?”
李蓮花面色微變。
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微笑著道:“我啊,從小弱不禁風,只是偶感風寒而已。”
他擺擺手,“我一個普通人,還這麼瘦弱,怎麼會跟人比鬥呢。”
李蓮花說著話,已經將招牌收起,揹著藥箱就準備走。
寧安卻搖頭道:“如果你都是普通人的話,那我們就連人都不算了,你說呢,李門主?”
轟!
李蓮花心中宛若雷霆炸響,面色驟變,就連身形也是一頓。
他震驚極了。
碧茶之毒,令其容貌大變,多年來行走天下,世間只有李蓮花,再無李相夷。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距離大熙數千裡外的慶國,被人給一眼識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