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們都退去,一道人影才從屏風後走出。
這人鶴髮童顏,脖子上沒有喉結,氣息強大而恐怖,竟然是北離宮中五大監之首的瑾萱!
“寧安殺了蘇昌河,暗河就算是脫離我的掌控了,這對我之後行事十分不利。”
蕭羽面色陰沉,怒火熊熊燃燒,“現在他又要去搗毀唐門,分明是成心跟我過不去!”
他憤怒的將桌上的茶碗狠狠摔碎。
卻絲毫沒有想過,這一切的起因只不過是他的擅作主張。
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討皇帝的喜歡,從而為奪嫡增加籌碼。
然而這一次他卻是踢到了鋼板,不僅沒有成效,反而損失慘重。
“瑾萱。”
“殿下。”
蕭羽轉過頭,看向瑾萱,一字字鄭重道:“唐門不能滅,寧安必須死!”
瑾萱沒有意外,他點點頭,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笑意。
“殿下放心,老奴出手,他活不了!”
天空灰暗。
大片的氤氳籠罩在唐門的上空,似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唐憐月看著陰沉的天空,心緒不寧。
一旁的搖椅上躺著一名老人,臉上古井無波,看起來十分放鬆。
“不要急,他們自己闖的禍,自己承擔。”
唐憐月回過頭,皺眉道:“二爺,寧安可不是好惹的主,他能在暗河的刺殺下全身而退,還將蘇昌河等人反殺,顯然實力深不可測,我們…”
“莫急。”唐老二爺忘了他一眼,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以前你總是能冷靜指揮,這次怎麼自亂陣腳了?”
“這次不一樣啊……”
唐憐月深深嘆了口氣,感到十分無力。
他空有實力,空有抱負,但唐門的情況卻沒有他施展的空間,唐老太爺獨斷專行,根本就一點也聽不進去勸。
這一點,唐憐月十分清楚,所以才能唐蓮送進了雪月城,拜了百里東君為師。
“憐月,你總是把責任都抗在自己身上,其實大可不必,唐門自己唐門的命,你也有你的命。”唐老二爺看著眼前的晚輩,目光中透著幾分哀傷。
唐憐月是唐門的驕傲,也是一位十分天賦十分恐怖的天才,一身實力早就已經達到了大宗師巔峰。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高手,也有許多無奈。
唐門成就了他,卻也是關著他的牢籠。
“二爺,我也不想,可是……”
唐憐月嘆了口氣,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神情驟變。
與此同時,唐老二爺也站了起來。
二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開口:“他來了!”
“主上,唐門到了。”
王陽指著眼前的一座巨大的府門說道。
唐門的佔地面積很大,長長的圍牆綿延開來,幾乎望不到頭。
然而和他們家族的產業比起來,這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與其說唐門是那座唐府,不如說這整座城市都是唐門的一部分。
寧安能感覺到,自打他進城的一瞬間,無數道目光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同時還有許多弩箭已經偷偷瞄準了自己。
唐門擅長製毒和暗器,這一點天下聞名。
他們製造的兵器品質也是極高,這些弩箭的射程和威力甚至比軍隊用的還要厲害。
“你……”李寒衣忽然開口。
寧安頓住腳步,等著她的下文。
李寒衣明明有話要說,但忽然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糾結了片刻,才鄭重道:“你小心點,唐門暗器十分厲害。”
寧安點點頭,什麼都沒說,邁步便朝著不遠處的唐門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