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抱拳施禮,謙恭道:“昱凡道長,別來無恙!”
特殊記憶的驅使,昱凡定睛去看對方的左小指,果然少了一小截,昱凡頗為驚奇,心內隨之生出一絲煩亂,似曾相識的面貌、缺失的小指,讓昱凡的思緒回到20年前。
昱凡迅速調整思緒,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言道:“褚施主,看著面熟,果然是你!記得褚施主是錢家莊的,錢家莊距離玉泉觀二十幾裡,你是如何得到訊息特來觀看本觀今天要舉行法事?”
被昱凡稱之為褚施主的男子回道:“昱凡道長,您有所不知,玉泉觀特聘的三位督士中的施督士------”
說話的同時,褚姓男子指著走在前面的一位老者說:“就是這位施督士,我們是鄰村。清晨,你們玉泉觀的人請施督士來玉泉觀時路過我家門口,施督士說,在家沒事可做的話,不如一同前來觀看玉泉觀的重大法事,就這樣,我就跟著來了!”
昱凡點頭,言道:“奧,原來是這樣!”
前面與高道長並排走著的施督士聽到後面的談話聲,放緩腳步,回頭特意介紹道:“昱凡道長好眼力,屈指算來你倆有二十年沒見了吧?這位是褚衍,我們是鄰村,二十年前玉泉觀的道士耳東在前面的偏殿中,被錢家莊的十幾位青年亂棒打死,褚衍就是十幾位青年中的一位。”
昱凡說:“我之所以對褚施主記憶深刻,是因為當年唯有褚施主受傷!”
已經與褚衍走在一起的施督士抓起褚衍的手,舉到臉前,道:“看,這小指的傷疤就是當年留下的!當年,褚衍第一個衝到偏殿內,趁耳東不備,向耳東掄出第一棒,在接下來的打鬥中傷及小指,留下這殘疾。憑耳東的道術和武功,像褚衍這樣的小夥子,三五個未必是他的對手。幸虧十幾位青年拿著棍棒一起湧到偏殿,才將耳東亂棒打死。”
施督士放下褚衍的手,對昱凡說:“當年我作為督士參加了玉泉觀的審命堂,對昱凡道長您能秉持公道處理耳東與錢家的事很是佩服,當年我還不到四十歲,一晃過了二十年,爾今我也成了半截老頭子,當年褚衍不過十七八歲,爾今也步入中年,歲月不饒人啊!”
施督士心生感慨,說話的聲音不覺提高許多,走在前面的高道長說:“施督士,請您不是來拉家常的,你覺得今天這個場合再提二十年前的事合適嗎?”
施督士緊走兩步加入到高道長和其他兩位督士的行列,而褚衍自動閃向一旁,隨著人群向無塵堂方向走去。
昱凡心生疑惑,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
二十年前玉泉觀開設審命堂與耳東有關,因為小指受傷,道觀給褚衍一定補償。二十年後,玉泉觀擺下的道場,雖然不同於那次的審命堂,巧合的是依然與耳東有關,即驗證徒弟無塵是否被耳東靈智支配。
玉泉觀方圓三十多里內有一萬多人口,今天除了邀請的三位督士,再就是翠娥帶來的十幾位孃家人,加上來遊玩的香客,總共不足100人,而褚衍作為二十年前的當事人竟然以看客的身份出現在玉泉觀。
在沒被邀請的情況下,褚衍的出現,讓昱凡大感意外,假如褚衍經常出現在玉泉觀,今天的出現也不顯得太突兀,問題是自上次審命堂至今,昱凡一次沒見過褚衍。
心有疑惑便是雜念,方才主動上前與褚衍打招呼,原本是為了解開疑惑、消除雜念,沒想到新的疑惑又從心中生出,繼而讓雜念又多了一些。
昱凡與褚衍交談時,旺財悄悄地跟在師父地後面,將兩人的對話悉數聽到;董綏舉起雙手將狗皮帽子與耳朵之間撐開兩指寬的縫,以便能清楚地聽到師父的談話。
面對蠻不講理的翠娥,董氏三兄弟採取了袖手旁觀的態度,一路上懷疑曹店主是來要挾玉泉觀的,沒想到關鍵時刻反而是曹店主給解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