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來說或許並非好事,只是事已至此,她已經不再擁有其他選擇。
“……”
“嗯。”
中也抬手向下壓了壓帽簷,打下的陰影遮住了那雙蔚藍色的眼睛,聽不出語氣地平淡道:“回去吧,記得寫任務報告,明天一起帶給我。”
小田火速潤了。
在她離開後,橘發的少年試著用手掰了掰冰晶,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這種由火焰凝結而成的奇怪結晶比他想象中要堅硬很多,至少很難用蠻力摧毀,估計也不會自然融化。
那四捨五入裡面這些人是不是也可以等著餓死?
中也陷入沉思。
思考了一會兒後,他抬起右手,隔著漆黑的皮質手套微微觸碰面前的冰雕,手下泛起象徵異能力的紅光。
紅光越來越耀眼,在逐漸增強的重力作用下,連鑽石都無法打磨的冰晶最終還是難以抵禦這沉重的碾壓,雖然沒有被破壞結構,卻還是難以避免地被擠壓得更緻密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本就不留餘地的侷限空間哪怕只縮小了一點,也足夠讓裡面的人變了臉色,由青白到紫黑,最終窒息死去。
一個接著一個,不留活口。
而這一切都被一隻深紫色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注視著。
直到中也掃完尾領著眾人離去後,那隻無人能看見的眼睛才緩緩閉上。三叉戟輕輕敲了敲地面,紫發的少女在濃霧的籠罩下消失不見。
庫洛姆回到家的時候,小田正在磨磨蹭蹭地寫著報告。
她將自己所看見的全部告訴了她。
“那個少年的異能力很強大,而且這應該並非他的上限。”
“因為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非同尋常的——”
庫洛姆輕輕閉上眼睛,慢慢吐出一個詞:“力量。”
小田停下筆,在指尖轉了轉:“嗯,我知道。”
中原中也的戰力水平在哪裡,在平行世界見識過雙黑出任務的她一清二楚。
這位可是開了汙濁後還能手搓黑洞的狠人,完全算是開掛級別的戰鬥力了,根本不能拿普通異能力者跟他比較。
比起超規格的戰力,她更感慨的果然還是:“好良心的上司。”
庫洛姆露出不解的表情。
小田思索了一會兒,簡單舉例解釋:“這麼說吧,剛剛那種情況如果換作是森首領,他應該會直接命令我將所有人全部殺死才能離開。”
她毫不留情地逮著機會就抹黑森鷗外,並且並沒有覺得誇張。
倒是庫洛姆想了想,好奇地問道:“所以小田不想殺人嗎?”
小田不轉筆了,她嘆了一聲氣:“怎麼可能會想做這種事情啊。”
只能說,絕對零度是一種很好的逃避手段。讓她不至於直面某些事情,有了餘地。
她沒有織田那樣深切的執念和必須不殺人的理由,她單純只是不想讓自己對生命麻木,覺得它們脆弱渺小能被輕易剝奪,然後在無知無覺中墜入深淵。
這種不健康的心理很不符合她對平凡普通的定義,哪怕她現在就是在法律邊緣大鵬展翅,她也想盡可能拽緊最後的理性蛛絲。
偽善和怯懦有時也不失為一種自我保護機制,至少在她篤定自己不會動搖本心之前,她還需要這麼做。
但在必要的時刻,她亦不會猶豫。
“先不說這個。”
小田覺得有件事情真的不能再繼續忽視下去了:“你能聯絡上六道骸嗎?”
庫洛姆乖乖點頭。
“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小田已經開始懷念當初那個只會逼逼不會搞事的六道骸了,比起撒手沒到處浪,她寧願每天聽他念叨什麼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