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並無歸屬感,對他也稱不上尊敬,甚至算不上喜歡。
他其實很清楚她的性格脾氣,也知曉她的喜好。為了能夠留下她,這兩年他自己的行事風格都委婉溫和了許多。
森鷗外其實無所謂她內心對他忠誠與否,只要她選擇繼續待在港口併為其效力,他可以對她的很多行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是毋庸置疑的優待,可惜對方似乎並不想把握。
懷柔不起效果,森鷗外在回答小田的同時,也在思考是不是該拿什麼來威脅一下——大體上,他並不準備讓她離開港口。
同學?朋友?普通人?她撿的那個女孩?小田葵留給她的產業?還是說……如今在武裝偵探社的織田作之助?
森鷗外慢慢思索著。
但在話題徹底談崩之前,他還有耐心與她繼續周旋——哦,現在這種程度還遠算不上威脅,充其量只是談判。
他聽見小田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那您對我的奶奶又有多少了解呢?”
聞及此言,他從思緒中多分了一些神出來,輕輕挑了挑眉梢,瞧了眼小田,隨後擺出傾聽的姿態說道:“願聞其詳。”
很明顯,小田並不是想從他這裡知道答案,而是想告訴他一些什麼。
至於小田究竟是從何得知這些她本不該知曉的資訊的……一部分是太宰告訴她的,另一部分應該與小田葵有關吧。會是她當初留下的手下嗎?
小田說:“奶奶出現在橫濱時沒有任何身份,來歷成謎,卻並非沒有來歷。”
森鷗外:“哦?”
小田葵的來歷他調查過,但沒有結果,手上的資訊少到連推測都難以進行,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她其實來自義大利的一個黑手黨家族,而且是家族認定的首領。”
“……”
森鷗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暗藏探究的目光在小田的眉眼間轉了轉,頃刻間便有了判斷:是實話,但有所隱瞞。
有所隱瞞很正常,他當然不會認為小田會對他推心置腹知無不言。只要知道對方沒有撒謊,就足夠他判斷出很多事情了。
實際上,在聽到這個回答時,森鷗外心裡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小田葵武力值方面的強大其實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控制掌管一個組織的能力。多年前,在她架空前代首領的權勢徹底接管港口後,她所做出的一切抉擇都熟練得不像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
就好像,她天生就該是首領。
與此同時,對方不願意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堅持也是始終困擾他的一點疑惑。在他看來,小田葵完全可以做到輕鬆上位,而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本就與首領無差。既然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又為何還要在意這點稱呼上的區分?
現在想來,或許是她心中自有其認定的歸屬,所以才會在意這點形式感,堅持不願意加入其他組織。
邏輯通暢,可以解釋。
儘管森鷗外在心裡已經差不多認定了這句話的真實性,但他的表情卻不顯露分毫,只淡淡丟擲疑問:“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來到橫濱,為何要接觸港口黑手黨?”
小田搖了搖頭,表情嚴肅地糾正道:“但事實上,她並非主動接觸港口黑手黨,是港口的人不願意放她離開。”
“奶奶的家族非常傳統,首領代代相傳,而她就是那一代唯一的繼承人。”
“但比起繼承黑手黨家族,她會更熱衷於巧克力工廠,加上和家中的長輩鬧了一些矛盾,最後便負氣離開躲到橫濱,又因為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了港口黑手黨。”
“前代首領給她身份,幫助了她,也覬覦她的力量,想要威脅她——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我想您應該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