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最大的破綻引獸藥都被那妖族細作完美頂包了，行兇現場也被持續半月之久的獸潮搞的面目全非，整個大金嶺死傷無數，皆成野獸腹中餐，怎麼找證據？

看著林北辰和趙霆鋒馬車遠去，江憶對錢豹一拱手，轉頭就往醫館返回了。

但她臉上已無剛剛的笑意，面無表情的走在路上，雙眼漆黑幽邃卻隱有光芒閃爍，似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江憶確實是在思考自己計劃是否有遺漏，畢竟她不是什麼活了五百年的老魔重生少年時，也沒有一把可搬山斷江倒海的神兵利器給自己犯錯兜底，任何錯誤讓她走進死局裡，都是不可挽回的終結。

但很快，她又笑了，三年前她還只是一個為自己如何才能好好活下去犯愁的人，如今卻在計劃著今後的她何去何從。

人生就是走鋼絲，沒有未來一角的劇本可以窺視，也沒有超越理解的力量為自己護持，只要一腳踏空，就是萬劫不復。

但那又如何？！

寒霜覆地難掩不屈生機，黑夜獨行終見陽光萬里。

既然鋼絲是自己唯一的路，那便走下去，親眼看看那頭風光又何妨。

南水縣驛道的馬車上，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

靈梓斷臂處經過簡單包紮已經不再流血，只是臉色蒼白的閉著眼睛依偎在林北辰懷裡，一語不發。

林北辰眼神複雜的看著靈梓蒼白的臉龐，眼中早已滿布黯淡與後悔，仿若年輕人忽然失去了心氣一樣，一夜之間便老態漸起。

“北辰哥…我不明白，明明遏制了那女人最大的殺招手段，為什麼還是沒能勝她。”

趙霆鋒想要打破這種死氣沉沉的沉默，也想讓心中的疑問得到解答，於是對著林北辰問道。

“她不正常…很不正常…”

林北辰閉上眼思索了小一會後，又睜開了眼睛，緩緩說道，

“首先是資料裡從未展現過的一種以意為基礎的空手拳術，靈梓看她區區十啟境中期，有意以拳腳掂量，結果差點吃了虧，不得已拔劍。

虞家劍本是唯快不破的高速劍技武學，那女人竟迅速釋放了自己十啟境後期的真實修為，然後把靈梓的【瞬天百鳴】一劍不漏的全部擋了下來…”

“等等…北辰哥，我沒聽明白…那江憶不是中期修為嗎，怎麼突然就後期了？還有全部擋下【瞬天百鳴】是什麼意思？！”

趙霆鋒聽到這裡，腦瓜子似乎不太夠用了，他也是剛剛踏入百鍊境的武者，深知道虞家劍的【瞬天百鳴】那種劍速越來越快，隱藏行劍軌跡和歪曲劍鋒落點的特性，究竟有多棘手，那是毫無疑問的單挑無敵武學。

“就是字面意思，她甚至不用眼睛看就能捕抓到靈梓的劍，然後以金剛伏魔刀的特性，壓制了靈梓的出劍速度。”

“這怎麼可能，雖說靈梓姐也是新晉百鍊氣海，但也不是一個十啟境後期的真氣雄渾度可以比擬的。”

“霆鋒，我問你，以十啟戰百鍊境，我們兩家少主能做到吧？南贍郡歷史上能做到的天才，不少吧？”

“那女人…難道任督二脈全通了？！”趙霆鋒恍然大悟，南贍郡歷史上從不缺驚才絕豔之輩，以十啟戰百鍊之輩層出不窮，他們皆有同一個特點，就是十啟境時期任督二脈齊通。

“不錯，她那類似於聽聲辨位的能力，加上領悟了刀意的金剛伏魔刀，簡直全方位的剋制靈梓，但我覺得她最不對勁的並不是這些。”

說到這裡，林北辰深吸口氣，又輕輕撫摸了一下靈梓的秀髮，臉上滿是憐惜。

“她從一開始被我壓制離手劍的時候，估計就已經在算計我了…她掂量了我【潰元罡氣】的出手特點和習慣，然後用第二把丟出的短劍，誘導我出手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