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發出無能狂怒的低沉嘶吼。
他的聲帶已被【少年遊】破壞,兩把【天時八刻劍】仍深深釘在他的肩膀上,劍中蘊含的劍氣死死壓制著他靈力的運轉。
江憶小手輕輕一招,【少年遊】化作一道黑光,而五把【天時八刻劍】化作五道白光,分別從不同位置如閃電般飛回她的身旁。
它們繞著江憶輕盈地轉了一圈,而後重新歸入那檀木劍匣【七月七】之中。
緊接著,她右手微微一震,手中的【鵲橋仙】上沾染的點點血跡瞬間被震落,在這一刻,【鵲橋仙】也重新回到了劍匣之內。
兩名千峰境後期的修士,就在眨眼之間,被這位乍一看身材嬌小、柔弱無比的少女,以如此輕描淡寫的方式斬殺殆盡。
整個過程流暢自然,江憶就像一位停下腳步欣賞風景的旅人,只是輕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動作優雅且神情平靜。
劉喜從石柱上滑落下來,儘管他渾身被劍器洞穿,聲帶也被割裂,但由於江憶有意避開了要害,所以他並未受到致命重傷。
他急忙掏出一枚丹藥,迅速服下,而後眼神中充滿怨毒,死死盯著江憶,透過靈力震動腹部來模仿發音,惡狠狠地說道:
“江憶!你竟敢殺我僕人,還羞辱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然而,江憶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對他極盡嘲諷恥笑,也沒有趕盡殺絕,而是輕輕嘆了口氣,對著劉喜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劉少爺,你似乎還是沒弄明白我之前問你的問題。
報道本不分先後,排名也不影響學籍編號,可為什麼偏偏你那五百號,會被我這五百零一號頂替掉呢。”
劉喜一愣,似乎完全沒理解江憶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只記得自家舅舅跟他說,只要讓這個五百零一號的江憶從學籍中消失,那學籍名額依舊還是他劉喜的。
“你應該慶幸你舅舅劉長老和洛殿主都在看著這場對決,否則你早就沒命了。
好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滾吧。”
對於劉喜這樣的跳樑小醜,江憶連再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
她抬起頭,望向山巒之上最高處的那座高塔閣樓建築,漆黑的眼眸平靜得如同深山之中的古潭,波瀾不驚。
沒過多久,她便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朝著檔案閣內走去。
黔山武運峰,天武閣上。
“精準無誤且毫無拖沓的御劍術,竟能將瓦解術法的靈術之獸融入自身的執劍術當中,還有瞬間大幅強化肉身的血道咒術……
劉長老,你侄子可真是辛苦了。你們對這個江憶有何看法?”
一位身形佝僂得如同侏儒,滿臉皺紋縱橫交錯的老者,身著一身粗布麻衣,靜靜地坐在閣樓前一處靠近懸崖邊的小空地上。
他正用那雙幾乎眯成縫隙的眼睛,凝視著緩緩走進檔案閣的江憶。
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一位是身著藍褐色相間長袍的白髮老者劉長老,另一位則是曾將江憶帶到武曲殿的賀蘭勝。
“我在安國時,便目睹過江憶與沈天鑾以御劍術對抗。
她那把黑色飛劍【少年遊】不過是玉品無魂仙兵,在修為與法寶品階都低於對手的情況下,竟能與沈天鑾的一把飛劍勉強戰平。
如今再看此女的飛劍,速度快且精準,還能像執劍術一樣融合靈術。
想必是她將縱橫門的凡人法門【捭闔御氣術】修煉至大成,再結合傳說中‘鬼谷’門人秘傳的【捭闔陰陽道】,憑藉遠超常人的戰鬥才情,才有這般強大的戰力。”
賀蘭勝因與江憶相識較早,率先不帶絲毫感情地做出了自己客觀的評價。
“老夫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