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的時間久,永壽殿門口的春叔都有些站不住了。
“陛下金安”
這時,殿內突然傳來了聲音。
這是陛下醒了!
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來,春叔只能先顧眼前。
身邊近侍一個都不在,不起疑才怪。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果不其然,帝王一睜眼就覺出了不對。
登時就寒了眉,看向侍候的天芝。
天芝明顯很緊張,不用問話就自爆的差不多了。
“你主子呢?”
“公子休”
“陛下!”
春叔應聲進門,佯裝的嘆了口氣:
“公子跟著勞累撐不住了,就被勸著去休息了,這小丫頭有些不放心,硬是被公子留在這兒守著您的”
“撐不住了?”
“是,擔心加沒休息好難免的,陛下放心,臣去看過了,留太醫守著呢”
“”
聞言,帝王不僅沒有松下氣,反而有了動身之意:
“朕去看看他”
“不可!!!陛下”
“?”
“您這樣,公子怎麼可能安心休息好呢”
明示的話語落下,帝王掀被的動作頓住。
春叔順勢走近探脈,是比平常更甚的語重心長:
“您昨晚藥都喂不進去,當真是把人嚇壞了;公子這平日裡喝一口藥都要吃三個蜜餞的人,硬是一口一口給陛下灌下去了一大碗,老臣看著都為難,陛下就疼疼人吧”
“一大碗?”
“起初是灑了點兒,眼看喂不進去,大家都焦急的不行;公子也是沒轍了,莫說是不顧及身份,就是全程也一聲苦都沒叫過”
“你說什麼”
帝王的眼睫動了動,聲音就跟著打了顫。
繼而用眼神確認
春叔一把年紀了,也算是開了眼了,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下,病著的人就算想休息也休息不了了。
兀自觸動著沉思,不去看人了連話也不說了。
或許是今日太過於感觸,春叔忍不住嘮叨了兩句:
“這樣的壓力的確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帝王的龍體何其之重,您是沒看到公子當時的臉色,說句慘如白紙都不過分,陛下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
“老臣多話了,陛下莫介懷,實在是擔憂的緊”
“朕知道了”
看著這幅樣子,春叔還是選擇去為兩個人的病情操心了。
殿內再次陷入沉靜。
直到福海被遣回來先行復命,帝王的神色才有了神。
進入第二輪詢問
眼睜睜看著人吐血,被一群太醫圍著折騰了半天才緩過勁兒的福海,說著謊都心虛。
好在察言觀色是本能加上關心則亂,倒也是讓他圓了過去。
不過,【兩個時辰】沒見人是帝王耐心的極限。
不僅朝堂沒有摺子上奏,就連蔣武都消失的太久了。
再開口已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阿夙睡之前,用過藥了嗎?”
“回陛下,用過了,不止如此,公子還喚了熱水,應是疲累了”
“下次若是再遇到這事,不許讓他再熬了”
福海在【下次】兩個字上斟酌了下,才應道:
“是,奴才記住了”
“今日朝會怎麼說?”
“回陛下,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公子今日擔心之餘傳了口諭這事,恐是不合規矩”
“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