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天醒來的時候。
渴的口乾舌燥,餓的前胸貼後背。
疼的……
“哎呦!疼煞你左爺爺我了!”
那渾身筋骨就跟被人硬生生從肉裡抽出,再一下子捅回原處,撕裂般的感覺,讓他動一下手指頭都得猶豫半天。
結果,這眼睛還沒徹底睜開呢,鼻子就先聞到一股子肉香味,直直往腦瓜子裡鑽,
被饞蟲勾出的口水適時潤了潤喉嚨,就是苦了那叮噹造反的胃袋子,劇烈的反酸與腸胃收縮讓左南天艱難睜開了雙眼。
然後,入眼處。
就見一道士正手持一大塊肉,盤腿坐在一處篝火旁,吃的滿嘴流油,時不時還往嘴裡灌一大碗酒!
“哈哈,痛快痛快!”
“我說老左呀,既然醒了,那就一起來吃,快!剛烤好沒多久,那邊還燉著一鍋咧!”
“我跟你說,這酒居然是半掩埋的地窖裡發現的,要不是整個村子都沒了,可能被埋成酒膏都不會有人發現,哈哈哈,便宜我了!快來快來!”
左南天看著手舞足蹈,喝的有些微微醺醉的袁穹,也是放下了懸著的心。
贏了。
他盡全力扯出一個笑臉,就跟那小鬼上吊一樣難看:“道士,哪來的肉……分俺一口,可痛死俺了……”
“那柳樹妖消亡後,村子後面露出了一小片隱藏的秘地,我看到幾匹馬在哪,其中就有一匹大黑馬,我到的時候已經快要死了,貧道人善。”
“見不得有智的動物受到傷痛折磨,就送了它一程,那馬兒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就用那一身精瘦的肉回報了我,不然哪來的這口福呀?”
“啊?!大黑馬?!我……”
“你急啥,不是你騎的那匹,它還在後面吃草呢。”
殘陽晚照,映著這破爛世界,妖邪人間。
篝火搖曳,更是襯托喜氣洋洋的喝酒二人組。
“來!幹!幹!再幹一碗!”
“道士你是不是不行啊?這才喝多少?就你這點量,擱在軍營,拉條狗過來都比你喝得多。”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我就說嘛,道士你道法高深,喝酒怎麼能不行呢?”
左南天滿臉通紅,酒水灑滿了胸襟,正在那開懷暢飲,不等袁穹喝完一碗,他噸噸噸三碗酒就已經下肚了。
“好酒!好啊!好酒!過癮!”
“嗝~”
“來!道長,再來!我們幹!”
看著袁穹似乎不勝酒力,在那睡眼惺忪,頻繁點頭,一看就是喝多了。
左南天這才滿意的嘿嘿一笑,咧著陣陣發痛的嘴角,扳回一城!
男人這該死的勝負欲。
倒不是左南天貪這口酒,實在是自身受創嚴重,不短暫休息恢復一下,難以長時間騎馬飛奔;二來那些馬匹被餓壞了,沒怎麼吃精料,一時間難以乘騎。
若強行離去,也不過是落得一個人困馬乏,傷口崩裂死於半道的結局,送不了軍情的。
更何況,這鬼地方,尤其是那入夜時分,左南天就剩一人的情況下,還真不太敢上路,那樣的話可就真成了上路。
不如跟道士這兒休息一晚,吃口肉喝口酒,附近找點草藥給自己敷上,第二天破曉時分再出發。
而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鳥鳴響徹天地!
霎時天光大亮!
黑夜被驅散,白晝重降臨。
天地之間的日落,彷彿是一場夢,明明……
明明那太陽依舊高懸天際呀!
“嗯……怎麼回事,老左?天亮了啊?我感覺我也沒睡多久吶……”袁穹一隻手擋著直射而下的驕陽,手背貼著額頭,眯著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