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指向羅盤瘋狂轉動。
陳行甲神情凝重,看著羅盤指標方向,上面妖氣的濃度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在來之前,就有聽過這虎妖厲害。
可它厲害,也只是流傳於軍陣之上,知曉它勇武過人,時常以一當千。
一妖一刀,破陣斬將。
這就好比,你要去暗殺一個人。
在出發之前,你調查了對方的資料,發現對方是一名全國武術冠軍。
體能優秀,近身攻擊力強大,尋常七八個大漢根本近不得對方的身。
為此你做足了準備,等到了地方後發現。
臥槽!對面不僅身手了得,還法力高強!?
堪稱武法雙修。
自己這一身法力,都不見得是對面的對手,貿然出手,會給對面加餐!
可看著羅盤最後停留的方向,離隱藏之處不遠。
他決定冒險前去一探,儘可能多的打探一下自己不知道的資訊。
於是陳行甲從懷中取出一道赭黃色符籙,手指並劍指,法力啟用,符籙之上銘文轉動。
他口中默唸咒語,左手深入口袋中,摸出一把沙。
沙塵揚起籠罩全身。
一聲土遁術。
整個人消失在屋子內。
待他趕到羅盤所指處去看時。
只是看到了遍地殘屍。
他們絕大多數為刀鋒所斷,死前表情沒有驚恐,只有停留在臉上的驚訝與慌亂,似是被人在一瞬間帶走了生命。
場中還殘留有尚未完全消散的妖力。
以及。
亂屍之中,一個渾身鮮血與內臟的小男孩。
那小子正艱難拖動地上幾具女屍,看屍體模樣,就知道生前遭遇了怎樣的不幸。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
他回過身,看向了一身法袍的陳行甲。
而陳行甲則在那小孩眼中看到了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兇狠冷冽與殘忍。
就如同一隻受傷深重的流浪小貓咪,面對任何陌生人都擺出一副警惕與炸毛的姿態。
“你跟他們,是同夥嗎?”
小子用手指了指滿地碎屍,還特意撿起一把刀,狠狠戳了兩下尤不解氣。
這話問的,讓陳行甲如何回答。
定安軍入城後,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他都看在眼裡。
只是……他一介修士,實在無力管轄人家,要是干涉過多,說不得人家暗自記恨下來,以後倒黴的會是門下弟子。
說到底,自己這個觀主,也是在定安軍地盤討生活的門派。
他陳行甲自有一身法力修為,不懼報復,可他也有屬於自己的軟肋,並非那種無牽無掛的人。
再說,自己也並非長生不老,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還是要吃飯睡覺的,一樣會老會得病。
人,終究是社會性動物,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後果。
但是寒武衛幹下的這些爛事,他陳行甲是絕對不想跟著一起背鍋的。
他只是幫助對付虎妖的,可真算不得什麼同夥。
自己半點沒有做過欺凌弱者的事情。
他陳行甲可是奉行強者揮刀向更強者的信條。
“你這娃娃,也是個可憐人,但我與他們不是同路人,莫要誤會我,陳某來此是有要事。小娃娃,你可曾看到過一個妖怪出沒在這裡?”
並非陳行甲不夠善,看著小子死了一家,還不顧及對方感受的詢問問題,而是……他確實沒有太將這小子放在心裡,非是輕視,而是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
找到那隻虎妖,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相比起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