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是不會放他出來。
至於十年之後,再說吧。
關注著這件事的還有富察氏,畢竟弘皙都死了,和他有牽扯的弘曆該怎麼辦也應該有個說法,後來聽說弘曆這次沒機會出來,她表現得很傷心,但是心裡鬆口氣。
家裡的女人差不多都是這狀態,但是家裡的孩子們則是表現得很難受。宮裡的鈕祜祿氏更是難受,她為了兒子沒少去求那拉氏,那拉氏也無法決定外面的事兒,更何況弘皙作亂是鐵案,弘曆和這事扯上關係那拉氏也很生氣,她自認為對待鈕祜祿母子很客氣,也很盡心,沒想到弘暉都登基了,弘曆還不肯消停。
所以鈕祜祿氏哪怕是送衣服進去那拉氏都不肯幫忙說情,宗人府雖然環境簡陋,但是該有的也有,衣服火盆飯菜都不缺,凍不著弘曆。
在這種一堆破事中,新年來到。
對於海棠來說,過去的兩年都不是好年份。就盼著明年有高興的事兒,她跟著去祭祀祖宗的時候,看著四周牆壁懸掛的畫像,心裡多少是充滿了期盼的。
期盼著明年風調雨順。
她心裡想著:如果能許願,許願扎拉豐阿死在自己後面,這樣自己就不會難受了。
壁上觀
新的一年進宮朝賀海棠沒了回家的感覺。
當初她年紀小的是,別人在宮門外等著,她只需要卡著時間衝到前面插隊就可以了。朝賀完畢大家還要走,她直接跑後宮跟著吃吃喝喝,在自家家裡怎麼方便怎麼來。
後來哥哥和老額娘還在,大早上一早出門兒賀喜完畢跑到慈寧宮裡面躺下,吃的喝的都有,還有人噓寒問暖,日子過得也自在。
現在就真的是過客了,早上賀喜完畢,又隨宗親去拜見那拉氏,看著秀琳姐妹和費莫氏妯娌,心裡真的是升騰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惆悵。
一代新人換舊人,被替代的滋味她受到了。從那拉氏這裡辭別出來,海棠直接回了王府,因為今年太后去世,京城各處王府都顯得冷冷清清,海棠家裡也是如此。
儘管各個王府都刻意低調,但是外面來拜年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海棠這種權傾朝野的人物自然家裡的門檻誇張地說法就是要被人踩爛了。
海棠早不見外客,哪怕是昔日她門下的包衣和人口,也會在過年的時候來請安磕頭,出面接待的一律是弘陽。弘陽忙得腳不沾地,一睜眼都是事兒,月娥也跟著一起奔波,越是這種時候月娥越是精神飽滿,畢竟出門代表著王府,自然是天天紅光滿面。
對這嫂子,瑩瑩可太瞭解了,人不是壞人,就是想把持王府顯擺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僅此而已,所以也不出風頭,出門讓嫂子頂在前面,她喜歡長袖善舞博得一個滿堂彩,瑩瑩就樂意躲在後面享受一份清閒。
初一晚上,全家人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餃子,初二就是出家女回孃家的日子。月娥催著自己的三個親生孩子趕緊換衣服,又對著小兒子教了幾遍吉祥話,攆著弘陽趕緊收拾,早早地帶著一家人回孃家去了。
等他們五口離開,家裡那種雞飛狗跳的氛圍瞬間消散,恢復到了安靜的狀態。
扎拉豐阿就和海棠說:“家裡太安靜了。”
海棠翻了一頁書問道:“清靜不好嗎?”
“這也清靜過頭了,要是瑩瑩成婚了這會也帶著姑爺和孩子回家,正熱鬧呢。”
海棠冷哼一聲:“是挺熱鬧的,小孩子哇哇哭,還尿溼了你家的炕。你閨女眼睛不離小東西,你說話的時候她敷衍了幾句,你就會發現你這老東西在你閨女眼裡比不上那小東西,你千嬌百貴養大的閨女就成了個老媽子,為了你的姑爺和外孫忙前忙後,這一忙就是十幾年甚至一輩子。”
“格格,您這就是抬槓啊!說不定會幸福美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