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比剛才百官和使節朝賀還大。
海棠估摸著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了,就是這麼誇張,因為上到王爵下到閒散宗室,大家都是來拜見長輩的,平時不見難道過年也不見?這些人有的是晚輩有的就是隔著幾輩的了。
海棠按著過年的習慣還要給他們壓歲錢,就這一天的花費讓海棠算了一下,簡直要了命了!此時她覺得自己今年嘎了也挺好的,明天就不必花這麼多錢了!
等到晚上拜年的人終於散盡,她整個人躺在炕上顯得毫無生氣。
小時候她為了一萬兩銀子的壓歲錢在寧壽宮的炕上翻滾著乾嚎,想著將來有孩子了就能回本了,沒想到一把年紀了,她還要為壓歲錢躺在王府的炕上無聲地抓狂。
這些人生那麼多孩子幹嗎!
扎拉豐阿進門就看到海棠安詳地躺在炕上,雙手放在腹部,這模樣讓他看來好笑又擔心。趕快上去把海棠的手從小腹上挪開,扶著海棠側躺。
海棠不耐煩地說:“讓我躺會兒,你翻我幹嗎?”都不讓躺平擺爛嗎?
扎拉豐阿笑著說:“格格,今兒大過年呢,您這樣不吉利,容易嚇著奴才。”
“嗯?”
“您看看您這樣子,想不想那啥。”
“那啥?”
還非讓說出來,扎拉豐阿牙縫裡擠出四個字:“壽終正寢”。
海棠聽了哈哈笑起來,忍不住拽了一個靠枕倚著,伸手在扎拉豐阿的眉心戳了一下:“你腦子想的什麼啊?放心吧,今年我必定好好地。”
扎拉豐阿趕緊握著海棠的手:“格格,天地有鬼神,生死之事不能說,須知要避讖。”
海棠微笑著點點頭。
每到過年海棠都覺得沒意思,因為她和扎拉豐阿沒走過親戚。扎拉豐阿那邊的親戚早年他不願意走動,他和他舅舅家的關係不太好,畢竟他童年時期和父母的離心以及少年時期盤旋在頭上的奪爵陰影大部分都是外祖家帶給他的。因此扎拉豐阿除了和祖父母親近外和董鄂家的親戚幾乎都不來往。
海棠不算出嫁,所以回宮裡是看望父母,不算走親戚。她倒是有舅舅家,然而身份地位導致她沒去過任何一家舅舅家裡走親戚,無論是實際上的血親還是名義上的舅舅家,她都沒去過。
所以海棠就和扎拉豐阿說:“這大半輩子沒走過親戚說起來也挺遺憾的。”
扎拉豐阿看著她,以為她想過癮。
就問:“格格這是尋摸親戚過年時候好走動嗎?”
海棠擺擺手:“不用,這年頭能接待我的少之又少,算了算,要是非要走親戚的話,只能去哭墳了。比如去景陵和額孃的陵寢,別的地方沒法去。”
大過年的說這個就很瘮人。
扎拉豐阿心想要不然讓弘陽放宗親們進門,格格只要有事兒做就不會亂想。
他這時候突發現了一件事:“格格,您發現了嗎?您從大年初一到現在白天都沒睡過了。”
“有嗎?”海棠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啊!
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從開始過年,家裡就不斷有客人,雖然海棠不耐煩見到客人,但是有些人是必須見的,這就導致了海棠在不斷地見人,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集中注意力的狀態下。
海棠覺得這辦法好,就決定專注訓練自己的注意力。
很快過完年進入了二月,弘暉決定搬到圓明園去,全城的權貴和官員也都跟著搬家。海棠一家也搬到了郎惠園。
她在種滿海棠的路上散步的時候,聽說十一阿哥來找她,趕緊去前院。
十一阿哥這些年一直都很瘦,都沒胖起來過,現在更是瘦得皮包骨頭。
海棠帶著他去種滿海棠花的路上走一走,十一阿哥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