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煦的身體好,如今還很健康,不僅日常不生病,他上樓下樓動作矯健,再活二三十年是沒問題的。
韓夫人說:“一奴不侍二主。”
“你說得簡單,皇上那邊得罪不起,八爺這邊就能得罪了?那也得罪不起,而且總要給子孫考慮啊!”
他這樣說了,韓夫人想勸他的話嚥了下去,這是他的兒孫又不是她的兒孫,她自己還不知道能活幾年呢,就虛弱地說:“您說得對,我如今身體虛弱本身又見識短淺,老爺不如去問問老太太?”
老太太就是李煦的生母文嬤嬤,李煦聽了趕緊去找老孃想辦法,這是親母子,文嬤嬤和噶禮的母親不一樣,文嬤嬤自然以兒子為先,就說:“你不用怕,只管在蘇州待著,我去一趟京城,如今進京方便多了,天的事兒,來往也不費力,你只管多準備些金銀,我回老宅子住幾天,替你打探打探。”
文嬤嬤跟著桂枝報喜的船一起進京,進京後先是進宮見太后,給太后和德妃賀喜,又去各個王府拜了一遍,有的能見有的不見,然後去拜見八阿哥,在八阿哥家的園子裡見到了十四阿哥,心裡一動,幾天後她的轎子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
文嬤嬤的隨從對開門的一個婆子說:“我們是蘇州李家,來給夫人請安。”
文嬤嬤的轎子進了院子,下轎子後跟一個迎接出來的年輕女人說:“給福晉請安。”
這個年輕女人面上露出了一絲厭惡,嘴上說:“老夫人您說錯了,我哪裡是什麼福晉,我不過是一個外室而已,您這麼說是要我的命啊!”
文嬤嬤心裡忍不住呸了一聲:我知道你是外室,這不是奉承一句面上好看嗎?誰把你當福晉了!果然上不得檯面!
驚魂夜
儘管文嬤嬤也看不上這個外室,但是文嬤嬤對後院熟啊!福晉是尊貴,但是看爺的屁股坐在哪邊?
有句話叫做縣官不如現管,後院女子看的是誰得寵。因此她對著這個外室極盡吹捧,這外室也是見過世面的,雖然心裡對李家的人恨之入骨,畢竟她是被李家買了轉送到京城來的,路上前途未卜的時候沒少吃苦頭,然而這時候能和文嬤嬤虛與委蛇,讓人安排了酒席招待文嬤嬤,還感謝李家送了自己這樣一個前程。
席間賓主盡歡,這外室不停地敬酒,文嬤嬤雖然看不上這個外室,發現她知情識趣,覺得倒也可以結交,暗示這外室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李家倒是不介意費事兒給她安排個出身。旗人就不要想了,旗籍管得嚴苛,甚至汗軍旗也很嚴格,但是包衣旗就好辦!
文嬤嬤說:“我年紀大,經歷的也多,容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此刻和爺們再恩愛也沒用,男人都是今兒朝東明兒朝西,早點生個孩子是正經,可是生了孩子後還要為孩子考慮,總不能這麼一直不明不白,最後還是要入府的。”
這外室也僅僅是笑了笑,並不接話,她的出身不算窮苦,她家原本是江南的富商,早先家裡發達的時候,族中男女都讀書,一直打造儒商世家的名號,也做過不少修橋鋪路的舉動,在十里八鄉也是好名聲。有了錢自然是想把子弟送入官場,畢竟巴結人家不如自家養出個大官,後來就是因為這個做官的族人被彈劾“貪酷”而丟了官。
自從族人丟官後,家裡的運道就越來越差,後來她家落敗是家主和人商戰輸掉商號宅子,又牽連到官司裡面,因此全家被髮賣,她是被官府發賣的人口之一。江南那花花世界她也是見識過的,比那小門小戶的女孩見多識廣,知道文嬤嬤這是有求於人,然而這老貨高高在上的時間久了,求人都不會說軟話,就拿這魚餌吊著自己!
李家能辦的事兒,將來十四爺也能辦,能求十四爺為什麼要求這外人!
她只說:“你老人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我再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