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陽點點頭,秀楠進來,手裡拿著一本書,這厚厚的書就是花名冊。
雍正把二哈推開,接過名冊和弘陽研究起來。二哈對著秀楠搖尾巴,秀楠對著狗子哼了一下,接著去收拾東西。
二哈還是個不記打的,跑去繞著秀楠打圈轉悠,尾巴搖得跟風車一樣。秀楠使勁跺腳,二哈嚇得趕緊跑去鑽到了主人的懷裡,露出狗頭看著秀楠。秀楠沒搭理這傻狗,端著摺子出去了。二哈覺得沒意思,開始舔雍正的臉,雍正推著它:“你老實一會。”
弘陽說:“要不修書一封給額娘送去?”
“寫吧,把原因寫上,你寫好了朕再看一遍。福建的官員都押送回來,全部抄家。”
五六天後書信到了海棠手上,此時海棠在杭州,她出發的時候雍正讓她帶著弘暉住到孤山行宮去。
孤山行宮建造起來到現在幾乎是空置的,每年還要調撥銀子去修繕。雍正摳門屬性發作,跟海棠他們說:“你們去杭州了就住進去,住一天能回一天的本錢。”都知道老爺子為什麼建造孤山行宮,自然是安撫人心,給江南百姓一個皇帝會常去的假象,但是這花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銀,雍正覺得投入太大回報太少。
在孤山行宮海棠讀了信,發現有些人在自己隨從的隊伍裡,立即把人給找出來,讓這些人趕緊趕赴海邊和人匯合一起去福建上任。她帶了龐大的隨從隊伍,就是預備著免除當地官員之後從隨從裡面選合適的立即上任。
這些人自然想主政一方,被海棠面授機宜後立即收拾行李連夜坐船離開了。
第二天海棠就召見了杭州將軍,讓他推薦一些八旗駐軍填補自己的隨從隊伍,暫時借他們幾日,過幾日再把人還回去。
杭州將軍立即答應,回去挑選人。
忙了半天,海棠覺得一直在行宮裡聽人家報告不接地氣,不去外面走走永遠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在糊弄她,因此她打算出去走走,帶著弘暉一起去。
這訊息把隨行的人嚇得夠嗆,早些年她在江南遇刺過,當時江南被翻底朝天,要查反清復明的反賊,當時雖然沒擴大事態,還是有一批人的腦袋落地。雖然官員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這種事兒大家還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孫文成被大家推舉出來,特意進行宮勸說他們別離開行宮。
孫文成也成了一個白鬍子老頭,此人比曹寅和李煦更有城府,曹寅是有讀書人的清高和天真,除了辦差就是和讀書人詩歌唱和。李煦是為人狂傲,酒色財氣樣樣不缺,看著很熱鬧,實際上一事無成。孫文成則是不聲不響私下裡編織了一張親戚網,他們家能攀上海棠就是透過他妹妹孫嬤嬤。
孫文成送來了一小包龍井,坐下後陪著海棠和弘暉說話:“各位同僚聽說您二位要出去,都嚇得魂飛魄散,就怕再有人行刺,推舉奴才來勸你二位三思。”
海棠說:“只要你們不盤剝得那麼嚴重,本王就是一個人出去也是安全的。”
孫文成連聲應是,此時茶水送來,海棠不喜歡綠茶,她更喜歡紅茶,弘暉倒是讚了幾句。
孫文成連聲說:“這不是貢品龍井,是周圍山頭上的老茶,味道差了一些,奴才年紀大了,更喜歡喝這些老茶,更合脾胃一些。”
他勸了幾句後就沒再多說,而是說起了搬家的事兒,因為接任他的官員已經來了,目前在交接差事。孫家屬於內務府包衣,回去後他就去內務府當差,京城那邊已經打點好了。
孫文成想打聽一下他表弟曹寅皇上是怎麼安排的。用孫文成的話說曹寅命運多舛,曹寅的生母早逝,後來十幾歲父親去世了。生父生母去世後,沒幾年妻子也撒手而去,好不容易再次娶妻,養了幾個兒子只活下來一個,晚年沒來得及享兒子的福,他兒子撒手而去,留下個幼年的孩子給老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