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十三趕快起來扶侄兒的時候兩條腿是使不上勁的,用手撐著桌子,極其艱難才站起來。
廢太子心裡面嘆了一口氣,把弘日為打發出去,跟十三說:“若說對不起你,哥哥有千錯萬錯,然而說到當年,這個時候說的再多也沒什麼用了。如今哥哥就要去地下侍奉祖宗,是非曲直哥哥要去下面跟祖宗辯論。眼下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這幾個孩子。
哥哥把弘日為託付給你,他實在太小了,你多照顧他。摺子我已經寫好了,你拿回去給皇上看,若是哥哥下去侍奉祖宗了,就讓弘日為承襲爵位。”
廢太子艱難地從枕頭下面抽出了一份摺子。他自己開啟之後老眼昏花多看了幾眼,確定沒錯遞給了十三,十三接過來看了兩眼,忍不住問:“二哥,弘日為上面還有那麼多兄長,為什麼挑了這麼一個小孩子?”
廢太子嘆一口氣:“因為他之後的這些孩子是在鹹安宮裡生的,其他那些都是在毓秀宮中生的。弘日為母子沒看到過哥哥做太子的模樣,自然不會生出別的心思。那幾個大的就算是現在看著老實,畢竟是跟著哥哥享過福,心裡怎麼想不知道。哥哥不能因為賭他們心中所想,把一家老小的性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斷送了。”
十三忍不住嘆息,想起最近弘皙的所作所為,再次嘆息。
十三就問:“弟弟來了好一會兒了,怎麼沒有見那幾個年紀大一些的侄兒?要不然……”
廢太子說:“哥哥把他們支出去了,今日之事就是跟你說明讓弘日為承襲爵位。”
十三點頭,兄弟兩個都態度平和地聊起了外邊的事情。廢太子也聽說了八阿哥被拘押在宗人府,忍不住感慨道:“這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也有今日啊!”
十三阿哥在一邊陪著感慨,這時候弘皙騎著馬急匆匆地來了,進門就問家裡的下人:“十三叔來多久了?”
下人回答:“一個多時辰了?”
弘皙又問:“今天是哪位兄弟在旁邊侍候?”
下人回答:“沒有人侍奉,就是十三爺剛來的時候幾位小爺被叫去給叔叔磕頭請安,請安之後就都退了出來,這會是十三爺陪著主子在屋裡說話呢。”
弘皙鬆口氣,就悄悄地進了院子站在門外聽他們老兄弟聊天。廢太子和十三阿哥聊的並非弘皙感興趣的那些,也不是廢太子要重新籠絡十三阿哥,而是聊著今年外邊兒發生的事情,就純屬閒聊。
十三阿哥說:“四哥打算推行改土歸流。”
廢太子說:“他這辦法雖然說得溫和,卻是一次變法。從古至今參與變法的人下場都不好,但是從古至今皇帝親自下場推行變法的他是第一個人。只怕將來他的路不好走。”
十三阿哥說:“就是不好走也要走,咱們承的是明制,其實在前明的時候朝廷都已經是一團糟了,咱們入主中原不過是舊瓶裝新酒,沒太多改變。若是再不變法,只怕是江山都保不住。”
廢太子沒說話,他沒這個魄力去改變,因此換了一個話題:“怎麼聽說這陣子外面有風聲,說是舒宜爾哈妹妹要辦一處錢莊,讓咱們大夥兒湊銀子呢,這是真事兒嗎?你們到底裝的是什麼酒?也提前跟哥哥透個信兒,別是連在一起糊弄百姓的吧。
這裡面的套路哥哥是知道的,像那些鄉間士紳說是要修橋鋪路,讓十里八鄉一起捐銀子。這些大戶人家帶頭捐贈,到時候士紳的錢如數奉還,拿百姓的錢去修橋鋪路,橋頭路邊的功德碑上,這些士紳老爺們的名字比鬥還大,掏錢的小民都不夠資格上榜。”
十三說:“不是您想的那樣,四哥沒想著盤剝百姓,十一姐也想辦一件大事兒,這是正經辦錢莊,要讓錢莊遍地開花。”
廢太子看著十三阿哥,十三阿哥說起來眼裡帶光,可見他真的盼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