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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就怕被斬草除根。把他送到了城裡,城裡的漢官教會他很多東西,也跟著明朝將領學會了行軍佈陣。這就是後來他掀起叛亂的底氣,他當時學得很認真,長大了也確實運用的很出彩。

阿迷州後來怎麼樣了呢?

吳二桂叛亂被鎮壓下去後,康熙年間阿迷州有短暫的一段時間被朝廷治理,但是當地的官員又以難以收稅為由,讓沒了權力的土司再出來管理地方,等於先前的改土歸流改了個寂寞。

改土歸流,土是土司,流是流官。官員在不同的地方做官,頻繁流動,就是流官。流官是朝廷任命,流官治理當地,剝奪的是土司的權力。歷朝歷代朝廷和土司的爭鬥都沒停止過。

順治年間滿清坐了天下就小規模的改土歸流,當時順治年間改土歸流的地方是貴州,到後來康熙繼位,也是把重心放在了貴州。

海棠拿到的戶部記錄是順治年間至康熙四年,清軍是武力進入貴州強行改土歸流。貴州的馬乃土司龍吉兆攻打廣西,水西土司安坤和土司羅大順攻打雲南。郎岱土司隴安藩和土司安重聖迎接清軍。這些人都有親戚關係,互相是姻親,又互相下毒手,裡面很多迷之操作海棠都看不懂。清軍打他們,他們打鄰居,這是什麼操作?

而康熙年間,康熙對於湖廣一帶也在推行改土歸流。相比較而言,康熙的手段很溫和,屬於溫水煮青蛙。和順治那種炸裂的帶兵剿滅相比顯得溫情脈脈,也因此給湖廣一帶的治理上了新難度。

海棠看到湖廣一帶的記錄就覺得腦子不夠用,這真是太複雜了!

車裡看字容易眼痛,畢竟車子在行進中很顛簸。她跟弘暉說:“說起來我還沒和你好好聊過湖廣一帶的民生,咱們以前說的都是些錢莊和銀錢來往,你覺得湖廣該怎麼治理?”

弘暉聽了也要撓頭,這事兒誰看了誰都渾身刺撓,弘暉心想:我但凡頭上有個哥哥,我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然而湖廣的事兒也就是全國大事中的一小部分,一想到全國,弘暉真的想暈過去。

他說:“姑媽,這事兒不是一兩句能概括的。”

這是說了一句正確的廢話啊!

海棠說:“路上空閒時間多,來吧,一起聊聊吧。”

“從根上說,湖廣乃至於雲貴川康等地都是人的問題。人又分成了幾個群體,比如說流民,當地的百姓,當地的鄉紳,外來做生意的外鄉人,當地的土司,當地的官員等。這些人想得都不一樣。比如說當地的百姓,想要少交稅交租,不受盤剝。當地的鄉紳則是想多收租子,收了今年的不滿意還想把明年的收了,兼併了一家的土地不滿足,還想把一村的兼併了。這些人在一起過日子,事情比那麻線團都難解開。咱們現在是讓各方都滿意……”

海棠說:“不,沒有讓各方都滿意的辦法。你覺得很好的處理辦法,他們覺得給得少了。就是一個孩子,當發現你喜愛他的時候,他就會想多吃一塊糕,因為他知道他撒嬌就能得到,人性就是多次,誰嫌棄自己的東西多?《道德經》裡說‘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必然是有一方受損的,就看你想讓誰受損罷了。”

弘暉就不用問,無論是他們的阿瑪還是姑媽,都看官吏不順眼,損誰自然一目瞭然。

海棠看著窗外說:“你去海邊見過鯨魚沒有?”

弘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這個問題,就說:“沒見過,聽說過,聽下面的人講鯨魚很大,書裡說‘大魚死王侯薨’,大魚就是鯨魚。”

“就因為很大,鯨魚死了之後對別的魚類來說是好事,因為一鯨落萬物生。”

找到大魚,殺了,然後萬物生。

這就是處理辦法,這既是損有餘而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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