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車外收拾整齊,車站裡的人吹響了銅哨,蒸汽瀰漫之間車軸帶動車輪,車子開始移動,一開始是慢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消失不見。
本地官員都鬆口氣,最起碼這位沒死在本地!和這個可怕的設想比起來,現在被上面追責的結果反而容易接受了。
弘晝沒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一個大差事就是找合適的人審閱新經。
畢竟姑媽的事情上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事事保密不說,現在還有這離譜的操作,儘管很好奇,也沒敢多問,他還是盡職盡責地找合適的人選。
宗室裡面有不學無術的,同樣也有讀書很好的人。現在和初進關的時候不同,那時候正宗滿人裡面找個懂漢學的太難,出現一個就如鳳毛麟角,大部分都是漢軍旗的人。進關三代人後,家境殷實的人家文化水平提高得很快,不少殷實人家的孩子都開始走科舉路子了。
就比如平王府的福彭,他現在看著像個文臣,身上找不出一點武將的影子,同樣他的學問在宗室裡也屬於拔尖的那種。
除了他外,各個王府別管庶子嫡子,有學問的一抓一把,吟詩作畫的不在少數,精通琴棋書畫的也能列個名單。這些人生活中沒有太大的壓力,所以各種書都讀,涉獵廣泛。
弘晝以關係之遠近列出名單交給雍正,雍正看後刪除了幾個人,跟弘晝說:“人多了不好做事,寧肯讓這些人辛苦些,也別弄進來太多人。”
弘晝聽了,接過名單出去了。
到了門口他遇到了英兒,弘晝笑著問:“姐姐去哪兒了?”
英兒回答:“剛才去了一趟內務府,外祖母說她今年不辦壽宴了,把筵席停了,所花費的銀子折算成糧食在城外施粥給姨媽求平安。”
“哦,這好事啊!”
“我就奉舅舅的旨意去找十六舅舅,告訴他把施粥的數量加一倍,缺的銀子從舅舅的私庫裡出。”
弘晝點頭,想著要不跟隨皇父的腳步也添點錢施粥?
他帶著太監出去,路上問太監:“爺手裡有多少錢?”
太監說了個數目,問:“您也想施粥?咱們在哪兒施?”
“這事兒是祖母挑頭,爺跟著就行,別出風頭。”
“是是是,要不奴才等會把錢送到內務府?”
“嗯,送去二百兩,畢竟爺剛當差沒那麼多錢。”
“要不看看其他爺們送了多少錢咱們再跟風?”二百兩真不多。
“蠢材,這事兒就看積極不積極了,你跟風還顯出爺的孝心嗎?趕緊去,錢不在多積極就行!”
“是是是,奴才現在就去。”
晚上老六阿哥回家,聽到門口的門子說:“烏雅家的公爺來了。”
這是親舅舅,老六阿哥進去就打招呼:“讓舅舅久等了。”
博啟趕緊站起來:“六爺,是奴才不請自來。”
等兩人坐下後,博啟趕緊低聲問:“六爺,奴才實在坐不住了,這京城各種訊息滿天飛,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有的說九格格不好了,有的說只是重傷,還不到不治的地步,可是幾位爺一起出城,這排場太大,奴才心裡害怕,忍了幾日忍不住了來問問您,您可要給了準信啊!”
烏雅氏的兒女裡面海棠發跡得早,加上四阿哥對親外祖家的態度很冷淡,所以烏雅氏的孃家依附的是海棠。老六阿哥看到他這時候找上來肯定是這幾日京城中依附妹妹的官員沒少暗地裡來往,這是各種訊息收集了之後,讓這位舅舅來討要一個準信了。
老六阿哥喝口茶說:“妹妹遭逢大難,也是命中有這一劫,這裡面非常離奇坎坷,我就長話短說,妹妹受了重傷,也沒到不治的地步,報信的回來說當地的大夫給的說法是要休養三個月到半年。前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