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排處處抬槓,被四舅在文稿上把這個哥哥嫌棄了半頁紙。
三舅這事兒在弘陽看來沒得洗,而且三舅在葬禮上吃過虧,偏還不知道改!人家總人府和內務府難道不知道怎麼辦葬禮嗎?難道還需要他和人家辯經?前面辦過世祖章皇帝的葬禮了,人家是有例子能查的啊!
弘陽翻了幾頁後發現這文稿就是一封告狀信,通篇都是四舅在老父親面前告其他舅舅的狀。
某種時候感覺像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在父母面前告兄弟姐妹的狀,不一樣的是這個馬上要五十的舅舅證據多,邏輯能自洽,看得出來這都是精心準備過的,證據充足,其中有一些地方讓人讀起來義憤填膺。
但還是讓人覺得這就是小孩子告狀啊!
弘陽對四舅的陪葬已經祛魅了,他的陪葬裡沒什麼值錢的,有意思的東西應該很多。就是不知道將來的人得到後會不會覺得失望,看了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弘陽把這些手稿放到盒子裡,木著臉說:“嗯,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八舅下去告您的黑狀,他和二舅不和睦,說不定這會瑪法正給他們斷官司呢。”
雍正果然哈哈大笑起來。
弘陽經過這一會發現他四舅和他額娘一樣,某些時候讓人覺得不對勁!
他心裡存著這件事,回家的路上看著月娥抱著女兒逗的時候還在比較這兄妹兩個對於死亡的看法。
弘陽覺得舅舅是事死如事生,可能在舅舅看來活著和死去頂多是換了個地方生活。到了下面之後還是會和家人團圓,還會因為陽間的事情糾纏不休。
他額娘卻有種到了黃泉永遠沉寂,陷入永恆,不再思考說話,因此死寂是最終的歸宿。
回到王府,剛下車就聽見王府的管事說顯親王來了。
他聽了就打算去前堂見見這位族兄。
此時海棠和顯親王衍潢聊她二姐榮憲公主的病情。
衍潢和海棠說:“這都是心病,岳母她一輩子爭勝好強,可是日子哪裡是一帆風順的,任何事兒都讓她歇斯底里。我們兩口子沒孩子,她著急,每次逮著我們兩口子嘮叨得沒完沒了。您侄兒媳婦被她拉著一數落都是兩三個時辰,侄兒就說讓她別去岳母跟前了,她還心疼岳母,還忍不住想去,每次去都是哭著回來。勸又勸不了,攔又攔不住,現如今真沒法說。”
衍潢說到這裡嘆口氣。
榮憲的丈夫也就是海棠他們的表哥在去年病逝了。老王去世,未亡人榮憲公主和婆婆巴林公主一樣回到京城養老。但是她失去了丈夫,又看到三阿哥家日子過得不好,再看看女兒,成親了很多年也沒孩子,更是著急上火,因此整個人焦慮,進而開始尖酸刻薄。
海棠除了一聲嘆息沒別的辦法,是她自己看不開放不下。
這時候弘陽來了,和衍潢打招呼後兄弟兩個說起話來。
衍潢說:“今兒來見姑媽是因為有人求哥哥向姑媽引薦他們。哥哥想著姑媽大概用得上他們就跑來打擾了。”
海棠說:“你衍潢哥哥向我引薦山西那群票號的東家,這群山西老財啊可真夠能忍的。前幾年能忍得住,這是今年看到錢莊賺錢了,才忍不住跳出來,這時候出來早沒有肉,能不能喝到肉湯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弘陽作為和舒宜爾哈一起掀起錢糧大戰的主要參與者之一,對以山西晉商為主的北方票號也瞭解過。
晉商首創“票號匯兌”,就是憑著銀票到異地提銀子,而兩地票號之間經過對賬後衝抵差額再運送銀子。這樣的做法是減少兩地白銀流通,最大的好處就是便捷安全。這在當時是極其大膽的金融創新。
北票號南錢莊,就是眼下的經濟格局。
因為晉商早在明朝的時候和關外的滿人有聯絡,在剛入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