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爺發現,姓佟的還死撐著不服軟,也沒再逼,而是等著去京城的人回來,他要徹底弄清楚這佟家是什麼人!
只有徹底摸清楚他們的底細才能確定下一步的動作。
他家的管家問:“咱們不是有冊子嗎?”
“事情變化快,有冊子不假,但是這家人不在冊子上,要弄明白才行,小心無大錯。”
管家奉承:“是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幾天後吳老爺派的人和一些蘇州會館的人來到了房山。
房山在京城西南,這裡有大山也有平原,最精華的良田早先是皇莊,後來康熙分開賞賜給了海棠和十一阿哥。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住著百姓,這裡還有京城官員的別院,因為來這裡要先透過山路才能到平原,所以來這裡置辦家業的官員很少,都是一些五品六品小官。這些小官在這裡有幾十畝地,他們去不了西郊置業避暑,就來到了房山這裡避暑或者是養老。
在這群官員裡最顯眼的就是海棠的舅舅家。早年海棠的外祖父威武就在西郊買了個小院子,才幾間房,這幾間房是誰當差誰用。大部分錢財用來在房山置業,所以現在夏天海棠的舅舅博啟就帶著家眷們來房山居住。
既然“佟勇”是房山人,還和烏雅家有親戚,那麼這些人自然要來這裡實地看一下。
博啟早十來天前家裡來了親戚,慌的全家滿房山尋好東西招待親戚,他們家來串門的貴戚是桂枝。
桂枝坐車親自來了房山,佈置了一番,叮囑了舅舅。作為親舅舅,日常也是靠海棠照顧日子才過的滋潤,博啟自然明白該怎麼說。
因此陌生人來到房山,他立即知道了。
這些人就在路邊打聽佟家,佟這個姓氏並不罕見,當地也有姓佟的,問的人多,人家指的路也多,東村有姓佟的,西村也有。如果問百姓“知道佟勇家住哪兒嗎?”大部分百姓就問:“你別說大名,你說小名,小名叫啥?鄉里鄉親誰說大名啊,都是叫小名。”
他們哪裡知道小名啊?最後只能去國舅家裡問,畢竟去一般的官員家裡,人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說一句不知道把大門關上了,看他們跟看賊一樣充滿了戒備。
博啟作為皇親國戚,過壽的時候也是收到過外地富商孝敬的壽禮,過年過節人家也捧著禮物來,所以聽說蘇州會館的人來了,就說:“叫他們進來吧,畢竟拿了那麼多的孝敬,這時候見見也沒什麼?”
來人送上厚禮,陪著說了一會話,拐彎抹角地打聽起來:“這幾日在蘇州,有一戶人家說是貴府的親眷,正打聽書院呢,我們蘇州的幾位老爺都說若是您家的親眷,自然是該幫忙,就怕是有人冒充。”
博啟笑著把手裡的珍珠串放下:“哦,叫什麼?”
“佟勇。”
“姓佟啊?”
“也在房山住。”
“哦,你們說的是他家啊!有這麼親戚,是我們家老太爺兄弟家的後人嫁的一戶人家,佟家的太太叫我一聲舅舅。”
看這些人有點蒙,旁邊的小廝說:“是我們家老公爺堂叔家的孫女婿。”
這些人一算,這親戚屬於不近。看著博啟只顧著這些禮物,沒對這戶人家多說一句話,就明白這意思了。這家人無足輕重,要不然靠著國舅的名號難道在京城找不到書院?
於是訊息傳到了江南,蘇州的吳老爺摩拳擦掌準備收拾了佟勇一家,把那貌美有風情的丫鬟嚇唬一番送京城去。就在這時候,京城內務府總管莊親王的信到了三織造衙門。
這位內務府總管在信裡斥責三織造翫忽職守,對本職“監督江南絲綢生產”不放在心上,導致內務府抽檢出很多瑕疵,即日起要求三織造對所屬轄區的絲綢作坊全部勒令停工,內務府將派人親去江南處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