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宴》,您二位看看嗎?顏料應該是乾透了,就是中間聖祖爺的位置還是沒落筆。”
九阿哥端著杯子跟十阿哥說:“這要看看。”
扎拉豐阿的太監先把眼前的小尺寸畫板抬走,隨後幾個人抬著沉重的大畫板來了。幾個人小心放在低矮的架子上,調整了角度確定不會倒下才把蒙著的細棉布掀開。
“哦!老扎,不錯啊!”九阿哥站起來,跟十阿哥說:“老扎這手藝都成大師了。”
場面宏大莊重,有西洋畫的透視技藝,細節地方也有傳統國畫的工筆技藝,整個畫面不顯得呆板,相反十分逼真,活靈活現,真的像是站在某一處視窗向外看,看到千叟宴的場景一般。
除了中間龍椅上康熙沒有被畫上去之外,他們兄弟能從上面找出兄弟們,也能一眼看到那些老臣都是誰。
九阿哥問:“皇上那人怎麼遲遲不把老爺子的畫稿定下來,是什麼意思?”
扎拉豐阿說:“皇上的意思是讓把聖祖爺畫得稍微年輕一點。奴才幾個月前送過去的稿子他說太年輕了,再老一點。”
九阿哥忍不住說:“就他毛病多!這人就喜歡摳這些,聽十一說他想要個碗早上喝奶茶,造辦處燒好了送過去,好好的一隻碗,他看到了說器形狀呆傻顏色花哨!親自選了顏色,造辦處再送去,他說這顏色不對,再淺一點,又罵造辦處的人蠢,造辦處反反覆覆地燒了送去,折騰了五六回才說勉強入眼,他先用著。你們見過這種人嗎?”
弘陽說:“九舅舅,給您和十舅舅換一碗熱茶來。”
九阿哥斜眼看他:“怎麼?我說他的壞話你不高興了。”
十阿哥就說:“孩子是謹慎,你今兒話多啊!”他又跟弘陽說:“沒事兒,今兒就是看你阿瑪的畫呢,說的都是些閒話,你別怕。”九阿哥冷哼一聲,弘陽只能賠笑。
老兄弟兩個看了半個畫室,聽說還有倉庫,倉庫裡放著海棠小時候的畫像就鬧著去倉庫看。這時候海棠也醒了,聽說他們來了,就打發人來請他們去喝茶說話。
九阿哥和十阿哥明顯是有事兒要說,自然就沒鬧著去倉庫。
他們兩個來,是想找海棠拿主意。
十阿哥說:“在哪兒跌倒的在哪兒爬起來。十一妹妹的事兒也怨不得別人,是她自己不謹慎,只是事情已經做下了,多說無益,眼下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這件事海棠考慮過,就說:“她還要沉寂幾年,等幾年再出來做事。兩位哥哥是怎麼想的?”
九阿哥說:“我們一把年紀了,怎麼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孫,總要給他們留點什麼,不能什麼都不留。
哥哥開啟天窗說亮話,理藩院日後說就是弘杲當家了,所以……”
海棠說:“理藩院是個大衙門,雖然不如六部名聲廣,然而日後面對的不再是蒙古人,洋人也多了起來,理藩院已經擴充套件了翻譯科,早晚會擴充套件整個衙門,你們倒是可以把孩子留在理藩院,但是前提是別給弘杲搗亂,朝廷的利益在咱們的榮辱前面。”
九阿哥立即說:“懂,這個不用妹妹說,咱們雖然平時看不慣人,但是也是聖祖爺的子孫,傲氣是有的,不會為了那點棗核大的好處拆朝廷的臺。只是皇上會答應嗎?”
海棠說:“他答應不答應要看兩位哥哥的心誠不誠,弘杲別的都好,但是他有個缺陷,作為理藩院的當家人他沒出過國,如果有人願意帶著他出去一次,二位說皇上會怎麼想?”
九阿哥和十阿哥對視一眼,都明白海棠的意思。明年帶著弘杲安全回來,回來後扶著弘杲把位置坐穩了立即回去養老,這樣乖巧的態度才能換雍正對侄兒們高抬貴手。
眼下只能這麼做了。
晚上雍正帶著百歲在九州清晏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