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血友病啊,地包天啊!你們沒看到就不知道有多麼的觸目驚心!”
瑩瑩所有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顯示出她很嫌棄洋人。
扎拉豐阿看女兒這樣表態,忍不住鬆口氣,在他看來,洋人再好也不如八旗權貴家的小夥子,如果女兒不喜歡京城的權貴人家,漢人蒙古人都行啊,最起碼大家的倫理道德沒有那麼大的衝突,就算是草原上現在也不再有收繼婚,很多嫁過去的宗室格格們守寡後都會回京城居住。
他真的沒法想象自己有個洋女婿會怎麼樣,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下意識地牴觸排斥。
晚上他給海棠厚厚地寫了一封信,一早讓人坐車送回去。
兩天後這個叫約翰的小夥子來了,行事作風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這人來瑩瑩家的時候帶了一個吹鼓班子,老遠就有嗩吶聲傳來,這個吹鼓班子裡還有竽、鑼等,都是些吵鬧的樂器。門口的門子一看趕緊報到裡面,太監和扎拉豐阿說起來,扎拉豐阿驚訝地問:“他帶著一套喇叭班子來了?辦白事的還是辦紅事的?”
太監也不知道,門子就說是吹喇叭的,也沒說吹的是白事曲子還是紅事曲子啊,他立即說:“奴才去看看。”
“回來回來,人都已經到門口了,讓他直接進來吧。要是不進來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呢。”
太監趕緊跑出去傳令。
扎拉豐阿換了衣服急匆匆出去,剛到正院,門口安安靜靜的吹鼓班子突然開始賣力吹奏,把扎拉豐阿嚇了一跳。
這鬧的是哪一齣啊!
他真是第一次見這陣仗,這哪怕是個八旗權貴他也不答應把閨女嫁給他!
太監趕緊說:“停停停,幹嗎呢?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班主是個本地漢子,憨厚地說:“知道,但是這個客給了錢,叫俺們跟著吹一天,他走到哪兒俺們吹到哪兒,就是他蹲坑,俺們也要在坑外邊吹。老爺,這是收了他的錢就要給他辦事,老爺您見諒,您海涵。”
扎拉豐阿伸出手擺了擺,頗有些煩惱地說:“我加錢,你們別在我家吹就行。”
班主還要扯幾句:“俺們孔孟之鄉講禮,這裡面有個先來後到……”
扎拉豐阿說:“加錢,雙份。”
“老爺您大氣。”這位班主喊完,整個班子的人一起鞠躬,這語氣很像是百事上那種靈棚裡面唱禮的調。
扎拉豐阿當自己沒聽明白,直接進院子,擔任翻譯的是福建人,福建的口音有時候也需要再配一個翻譯。好在這個福建人西南官話說得還好,能聽得懂。福建人急匆匆地出來請安,說道:“這是英吉利來的……”
話沒說完,蹩腳的漢語就響在耳邊:“閣下,上午好,向您致意。”
一個長相還算精神的小夥子從屋子裡出來,伸出雙臂也不知道是要和扎拉豐阿擁抱還是要行貼面禮。
扎拉豐阿絕不是個土包子,他和如意館的西洋畫師以及滯留在京城的傳教士都很熟,對一些國外的禮節很清楚。而且雍正還喜歡一些西洋裝扮,雍正穿著西洋服裝戴著假髮拉著弘陽一起每年繪幾張行樂圖。弘陽就有幾套西洋服裝和幾頂假髮,被海棠看見笑罵一句“假洋鬼子”,也就是上層權貴們對西洋的禮節是瞭解的,不像是民間那樣一知半解。現在大夥買《寰宇一世界》這本連載書籍就當是看魔幻故事。
扎拉豐阿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是身臨其中就很抗拒,他直接退後幾步,跟翻譯說:“讓他自重一點,咱們不講究這個。”
翻譯急切地把扎拉豐阿的話翻給約翰聽。因為翻譯再次警告他要入鄉隨俗,免不了對他多說幾句,這個洋人就誇張地搖頭聳肩皺眉,給扎拉豐阿的感覺很不好。
來了都是客,扎拉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