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趁著潮落弄點大貨回去,誰知道旁邊突然冒出個人把我們兩個嚇一跳。說是來請安,想給瑩瑩送壽禮苦於找不到門路,求奴才允他給瑩瑩賀壽。打那之後,奴才和孫女連海邊都去不成了。”
海棠嘆口氣,拍拍他的手,“到時候一起回去吧。”
瑩瑩覺得沒好好陪伴阿瑪,就說:“這事兒怪我,我沒有安排好……”
海棠擺擺手,這時候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就問:“我怎麼覺得缺了個人,就是想不起來。”
扎拉豐阿哭笑不得:“咱們孫子沒跟著您回來啊。”
“對對對,百壽呢?”
扎拉豐阿回答:“他剛才吃飯的時候跟您說要和他大哥一起睡,您忘了?”
海棠都不記得有這事兒,這孫子沒病沒災完全是身邊人照顧得好,讓自己照顧,這會還不知道什麼樣子呢。
安康吃完也洗了手,高高興興地進來,侍女也把安康的加餐送來了。海棠一小碗小米粥一口喝下,跟大家說:“我刷了牙就睡覺,我要養好自己,免得腦子跟不上。”
扎拉豐阿就進去照顧她,瑩瑩帶著吃飽喝足的安康去洗臉刷牙,剛出門,就遇到太監端著托盤送拜帖。
瑩瑩就說:“裡面已經休息了,這東西明天再送吧,都是誰送來的?”
太監回答:“公主,這都是分揀過的,是自己人送來的,那些外人和不相干的人送來的帖子都沒有接。”
自己人就是門人、海棠曾經的旗下人口、王府包衣出身的官員,還有曾經做過海棠侍衛、屬官的舊日下屬。作為一個權王,自然是門生故吏遍天下,光是山東一地,這些密密麻麻的拜帖就能看出海棠的勢力龐大。
瑩瑩就說:“糊塗,你出去跟這些人說,如今聖駕在濟南,主子是皇上,他們想請安的心我額娘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能亂了君臣之禮,壞了主次。”
這太監彎腰,遲疑了一下退下了。
瑩瑩帶著安康走了,他又端著托盤來了。瑩瑩是小主子不假,世子爺也能做王府的半個主,然而王府做主的是海棠,這些人也明白說了算。剛才的話不是海棠親口說的,太監不會照做。
海棠疲憊卻睡不著,扎拉豐阿看她睜著眼睛不睡覺就和她說話,剛開始還給海棠揉腰,揉了一會兒臥倒抱著海棠說話。
海棠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兩人正耳鬢廝磨,外面走廊下的燈光映出人影。太監隔著門說:“主子,外面官員送了帖子來,奴才給您送哪兒去?”
海棠說:“先放臨時書房裡,你出去跟他們說,這幾日聖駕在,讓他們全力以赴,不可出什麼意外,更不怠慢了各處,帖子我收了,有機會在山東見面,沒機會等他們進京吧。”
太監答應了一聲,端著帖子走了。
屋子裡扎拉豐阿抱著海棠說:“今兒有不少人來送禮,明裡暗裡人來人往,聽下面說,運貨的火車上有一節車廂,裝了各種各樣的盒子,外面有車站貼的各種顏色的籤子,發往京城。”
海棠懂他的意思,就說:“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嗎?這種禮咱們是不收的,靠收禮能收出一份家業來嗎?以前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對這些人的評價都是沒出息,這不就是沒出息嗎?不想著怎麼給自己找事兒做,就靠收禮過日子?”
“別生氣,這些人都比不上您,也比不上咱閨女,我現在瞧著連孫女都比不上了。這事兒也不是奴才看著眼紅,而是怕有人把手插入山東,對瑩瑩有影響。”
“肯定有影響,人生在世,天天都會與人賭鬥。賭贏了就好說,賭輸了就是吃虧。瑩瑩既然出來做事,就要不懼風霜不畏賭鬥。她現在也是個大孩子了,你就不要管那麼多,放手讓她去幹,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丟盔棄甲。回到王府,咱們養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