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進關的時候,多爾袞為了穩定社會,要求八旗不得與民爭利,大部分人都解讀成滿人不能經商,可是各處王府不僅有自己的商鋪,還有大富商作為代理人,說滿人不能經商遇到他們就顯得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不得與民爭利”的規定在康熙年間就鬆動了,滿人貧富分化嚴重,除了正經的權貴,還有一群新興的富商。那個時候就有過議論掰扯,大家爭論過能不能經商,因為八旗有鐵桿莊稼,加上國力蒸蒸日上,八旗有天然優勢能從水軍的崛起和進出口商務中撈取足夠的紅利,所以能不能經商這件事就沒人提了。哪怕是普通旗人家裡,只要家裡出一個入伍的人,拿到的銀子就能讓全家舒舒服服地過日子,滿人也就不再執著於能不能經商了。
一開始做生意的這些滿人還知道隱於幕後,發現環境沒有那麼嚴苛,也沒有人再提這條規定的時候慢慢走到臺前。
這規定往常不算什麼,有人告官了就要拿來用一下。特別是佟氏這種出身的貴女,她出嫁的時候陪房十幾家,人口超過二百多人,她有自己的人手,想給一個家族找晦氣很簡單。加上這事兒弘陽也知道了,兩口子哪怕孩子多,每個孩子都不是白撿來的,更不可能善罷干休。
經過弘陽允許,月娥能調動弘陽的人手更是覺得如虎添翼,所以月娥面上讓人跟這家人說小孩子鬧著玩兒呢,沒事兒別當真,背地裡就是要整的這家人傷筋動骨。月娥也不想讓那女先生好過,已經查明瞭,這女先生暗地裡每個月收寧楚克家的銀子,對外說把寧楚克收為親傳弟子,在很多場合都偏袒寧楚克,處處都表現得極其親密。
月娥想著:既然你們是一條藤上的,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就花了大把的精力去關注這件事,剩下的精力放在了家裡,每日陪著海棠和瑩瑩,再照顧著剛會走路到處亂鑽的小兒子,不知不覺到了雍正的五七。
這一日圓明園裡面祭祀雍正,住在十四阿哥家的烏雅氏提前回去,海棠領著弘陽和瑩瑩一早就去,白天聽和尚們唸了一天的經文,到了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一步。
晚上在雍正的寢宮擺上一桌飯菜,再把換洗衣服準備好。弘暉踩著梯子爬到房頂揭了三塊瓦片,下面一群人喊“皇阿瑪回來吧”。
這次儀式結束後,再祭祀就是百天和週年,葬禮在“五七”後也徹底結束了。
去參加了一次五七,海棠的病情又開始反覆起來,開始反覆發燒,嗓子難受,太醫調整了藥方,海棠就開始了深居簡出認真養病的日子。
瑩瑩本來打算在過完五七後離開,但是看海棠這個樣子又不打算走,反而惹得海棠生氣!
海棠就說她:“我的身體過幾日就好了,你還有一堆事兒呢,處在你這個位置上,就應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也就是你是我的女兒,換成別人哪裡會有這麼長的假期。”
瑩瑩沒法子,只能去和祖母以及幾位舅舅告別,擇定日子坐車離開。
弘陽和月娥就抱著小兒子送她走,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弘曆。
車站在城外南郊,弘陽是送妹妹出門,這是個正當理由,他就好奇弘曆跑城南幹什麼。
弘陽上了弘曆的車,問道:“今兒怎麼來這邊了?”
弘曆眼角發紅,嘆氣說:“弟弟的側福晉看著不行了,弟弟來給她找個好地方。”
“呦,怎麼不行了,沒聽說有什麼病症啊?”
“唉,是血山崩,回天乏術,沒法子。”說著嗚嗚嗚哭起來,看的出來他很難受,是真心為高氏的離開傷心。
弘陽勸他:“別難受了,這是沒法子的事兒。”
弘曆家的園子裡,富察氏陪坐在一邊,和高家的女眷們一起哭。短短几天病榻上的高氏已經快沒人行了,可謂是形銷骨立,似乎是一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