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重衣服,而是重禮法。”
兩人因為該不該給男僕穿女主人的斗篷回家找人這件事辯論了半天,一個是伶牙俐齒,一個是食古不化。
沒一會外面來人接瑩瑩,還開了一輛車來把趴窩的車拖走。瑩瑩只想早點離開,但是主人家要把簸箕裡的花生紅棗和紅薯送給瑩瑩他們,最終太監把下襬提著,這些都給倒下襬上包了,跟著上車離開。
那位蘇先生的童兒趴在門口往外看,從凍雨的雨幕裡看到幾輛汽車和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的人走了,立即跟這位蘇先生說:“少爺,禍事了,這家人有些來歷。他們騎著一群大馬,馬上的人都穿著油布雨衣,個個跟黑鐵塔一樣,看著可壯實了。”
這位蘇先生倒是沒慌,因為他剛才都發現了,留下的男僕是個太監,他剛在郡王府看到過太監,儘管這太監幾乎不說話,但是那做派還是很明顯。
能用太監的人家不多,隨手賞賜一件衣服,而且這衣服這麼貴重,這也是上位者收買人心的手段。
他一下子就知道這是誰家的人了。
似乎攀龍附鳳的機會就在眼前,就看自己怎麼選了。
歷喧譁
瑩瑩回到家,扎拉豐阿就在大門口等著,親自打傘接著瑩瑩下車。
父女兩個一起跑到前院的走廊下,瑩瑩一邊收傘一邊跟人吩咐:“讓廚房煮薑湯,讓去接人的這些侍衛們都熱熱地喝一碗。這兩天有得了風寒的趕緊說,湯藥費和診金府裡包了。這次去接我們的侍衛每個人再賞賜五兩銀子,算是我請他們喝酒驅寒。”
王府的總管太監聽了立即去安排,扎拉豐阿拉著瑩瑩說:“走走走,先進屋,外面冷。”
瑩瑩剛進門被熱氣一衝,打了兩個噴嚏,扎拉豐阿就緊張起來:“哎呀,這是凍著了吧,快坐炕上去,先暖一暖。今兒這天氣太邪門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也就是陰天,沒想到這凍雨說下就下。
瑩瑩坐在炕上捧著熱茶,好一會才緩過來,剛才是真的冷。她感慨說:“這真是天公不作美,不過既然出行困難,好處也是有的,我就不用出門了,能多陪您幾天。”
至於碰上一個酸書生,早被她忘到腦後去了。
這場凍雨對京城年底的商業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因為路上難走,到處都很滑,很多人都沒出門,以至於生意沒前幾日火爆,加上快過年了,很多商鋪就順勢歇業過年。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除夕。
今年是弘暉第一次主持除夕大祭,明年就徹底告別雍正這個年號換成利貞了。
在沒開始祭祀前,弘暉被一群堂兄弟們簇擁著說話,弘暉對這一年的總結就是:“這不是個好年份。”
大家都點頭,是啊,送走了個皇帝,給大家換了個主子,關鍵是這個主子也沒比他老子寬和到哪兒去,自然不是什麼好年份。
然後眾人一起嘆氣。
祭祀完畢後各回各家,明日天不亮要去太和殿朝賀,年齡大的人已經熬不了夜了,只想回去多睡一會是一會。
海棠就覺得自己要是熬夜第二天就心臟抽抽地疼,是第一批離開的人。
回去後家裡幾個小孩子都等著祖母給壓歲錢,家裡的僕人們也等著拜年,忙了一年了,都等著海棠在這時候散錢,大家上下都高興一下。
海棠就和扎拉豐阿感慨:“養一家子真不容易。”
海棠這還算好的,就兩個孩子,沒什麼族人依附她,像是那些老牌的鐵帽子王府,人丁興旺,過年的時候作為家主是大出血的時候,總不能看著一些貧困的族人沒法過年吧!越是人多,各種隱形的開銷也越大。
又折騰了半宿,海棠吃了幾個餃子,就覺得眼皮子很澀,對孫子孫女們說:“你們守夜吧,我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