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還有幾個庶子呢,加上李煦的幾個弟弟,每家也是一大家子人,萬一下次有事兒再來京城就擠不下了。
韓夫人就說:“老爺,修來修去還是這片地方,哪怕是蓋樓也住不了多少人,我的意思是老爺出去請人打聽下,看外城有沒有地方大且願意賣房子的人家,哪怕是多給人家些錢,要修就修個大的。”
“外城啊?”李煦不高興:“都是往四九城搬,哪有四九城的人往外搬的?”
韓夫人說:“話是這麼說,可四九城住的都是旗人。老爺,聽我一句,別看您現在是人物,說到底咱們是包衣人家,萬一將來子孫不濟事,佔著大院子反而不美……”
話沒說完李煦打斷了韓夫人:“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少,我爹當年也就是一個知府,老爺我要不是做織造早就和嘎禮那廝一樣成巡撫了,咱們家的孩子將來怎麼也是個閣臣。只有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的,哪有將來子孫不濟事的,你在家看著收拾吧,老夫出門了。”
難下船
李煦出去了,韓夫人嘆口氣,心裡就發愁。李家這地位別看現在顯赫,日子過得比普通旗人都好,但是終究是奴才,將來真不好說。
旗人哪怕窮也有翻身的機會,包衣奴才在內務府的管理下想出頭可太難了,現在的內務府哪家不是把腦袋削尖了求一個抬旗的機會,或者是在內務府衙門裡紮根紮下去。李家在京城沒什麼內援,在外的名聲再好有什麼用,最後還是要歸內務府管理的。
想到這裡韓夫人就把李煦的兩個兒子叫來,跟李鼎和李鼐說:“如今家裡擠了些,我的意思是回頭讓老爺去外城買地蓋房子,老爺不樂意,你們幫我勸勸他別做這扎眼的事兒。”
別說李煦不樂意了,李鼎和李鼐也不樂意,誰想住外城了,要住就住權貴扎堆的四九城啊!先不管韓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哥倆一聽住外城立即反對。
李鼎說:“太太,還是城內好,昔日孟母三遷說的就是要與善鄰為伍,是不是二弟?”
李鼐連連點頭,跟韓夫人說:“太太,四九城裡面做點什麼都方便,南來北往的好東西都在四九城內,這裡的人日子也富足,人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外城都是些販夫走卒偷雞摸狗的人家,不利於教養子孫。”
狗屁!都說負心薄倖讀書人,仗義多是屠狗輩,什麼窮生奸計富長良心,有錢有勢的有幾個有良心的!別的不說,韓夫人對李煦乾的那點狗屁倒灶的事兒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這兩人的話都這麼說了,加上這是庶子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韓夫人心裡嘆氣,說道:“罷了罷了,我說一句你們這麼多話等著我呢,我還是不說了。你們回去叫上你們媳婦,跟我去給老夫人請安。”
李鼎和李鼐聽了找理由溜出去了,打發了各自的媳婦跟著韓夫人去陪著老夫人說話。
李煦的父親李月桂的正妻姓王,妾文氏生了李煦,正經的太夫人王氏這幾年生活在京城,但是若說生活排場和日常用度以及出面應酬,和文嬤嬤是沒法比的。文嬤嬤因為侍奉了康熙是李家的貴人,甚至風頭都蓋過了正白旗的李家其他太夫人。
韓夫人也沒兒子,之所以能用記名嫡子的名分大義吊著李鼎和李鼐就是怕自己晚年和王老夫人一樣落一個孤獨終老的命運。可如今看來,這兩人也不是什麼賢人,都是些碌碌無為只懂得享樂的人,甚至連眼光手段都不如李煦,韓夫人心裡嘆口氣,盼著自己死在李煦前面,也不用受罪了。
李煦出來後先找了曹寅,曹寅聽說他想買宅子就覺得這是件正經事,畢竟開枝散葉,家族日漸龐大,安置家人是需要買院子的。再加上來京後沒和表兄孫文成相見,就派人去請孫文成一起拿主意。
很快孫家人來解釋,說是他們家的大姑娘孫玫蒙主子恩典回來和父母團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