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那位一起喝茶的漆器商人來了。
這位漆器商人姓全,因為做漆器生意,人家叫他全大漆。
康熙帶著海棠在門口迎接他。
這漆器商人一進門先是隱晦的觀察了一下府邸,這府邸是簡親王府的產業,當初濟度給他兒子準備的是,覺得憑著自己的臉面能給兒子討來一個貝子的爵位。所以這裡按照貝子的品級建造和修繕。
王府換了好幾任主人,到了雅布當家的時候,雅布覺得這些裝飾不用換,他兒子也能做個貝子。
倉促之間,這裡的裝飾沒除掉。
這位漆器商人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之後,就和康熙到了廳堂。
他來的理由是:“前幾日在順泰樓,喬老爺說出海是賺錢的好買賣,在下很心動,可是家底薄,禁不住折騰,利潤高的生意風險也大,萬一喬老爺這次去沒回來,這不就折了本了嗎?當時沒敢說入股,也沒敢說借錢給喬老爺。
可是眼下又想賺錢,就來問問金爺,金爺覺得這生意值得投嗎?”
康熙就說:“這事兒怎麼說呢,豐儉由人罷了,我們家就是丟了這一萬的銀子也不會傷筋動骨,我也聽說了,說是海上買賣很賺錢,喬老爺缺錢,我這裡想掙錢,這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一拍即合所以才投了錢。你家裡要是丟了一萬銀子元氣大傷,我勸您別摻和這事兒。”
“您這才是良心話啊!”
說到這裡,又開始打聽江南曹家的事兒,康熙就不再說那麼多了,不停的打太極。漆器商人又想請金爺介紹他去拜見曹寅,康熙沒答應也沒同意,開始跟對方扯閒話,倆人坐著喝了兩杯茶,到最後康熙也沒答應給對方引薦曹寅或者曹寅的弟弟曹荃。眼看著天黑了,這個商人才走。
回宮的路上海棠就問:“汗阿瑪,這是要吊著全大漆嗎?”
康熙微笑不語,他要先確定對方是什麼人,要真的是一個四處鑽營的商人,倒也不必理會。如果真的像預估的那樣,這是一條小魚,就要弄清楚他背後到底是白蓮教還是天地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這事你就別管了,安心的讀你的書。用你的時候就會讓你出門的。”
對這種敷衍的態度,海棠就頂回去:“汗阿瑪這話說錯了,你面前的是金府的小主子,將來的主人,將來很多事兒是棠棠出門辦的。棠棠不是聽不懂,也不是不明白,怎麼就不說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就算棠棠沒法跟您一樣計長,但是您教教您孩子怎麼了?”
康熙挑眉:“就因為你是朕的孩子,不是抱來的,才不讓你涉入險境。”
海棠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舍不了媳婦打不了流氓!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這事兒棠棠親自上,那是盡心盡力,讓人家上,給您辦差而已,您自己考慮吧!”
說完一扭頭扒著窗戶往外看了。
嘿,這語氣!
康熙養了這麼多討債的,這是頭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
他頓時覺得手癢,對著海棠的屁屁比劃了幾下,到底沒捨得給她一巴掌!
犬與狼
喬老爺送來的兩件首飾,海棠把紅寶石項鍊送給了太后,把藍寶石珍珠多圈項鍊送給了德妃,因為德妃不能用大紅。
德妃一直很謹慎,別說是其他顏色的紅了,她壓根不用紅色,好看的顏色那麼多,為什麼非要和紅色死磕?
德妃看到珍珠項鍊,就問這是哪兒弄來的。
當時海棠正逗妹妹,就說:“這東西是過了明路的,汗阿瑪都知道,您儘管拿著就行。”
她是不會把外面的事兒說出來的,哪怕是德妃和太后這樣親近的人也不會透露一絲一毫。
德妃一邊擺弄著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