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把道理講明白了,他怎麼臨到頭來還鬧呢。
這讓德妃怎麼想?
他到底是要和德妃做一輩子母子的。
她也不能求表哥對胤禛多照顧,更不能說她怕將來德妃母子不合,她不敢開口,但凡她露出一點不捨來,等她嚥氣了,胤禛就記在她名下了。
佟家人的貪婪和張狂她是知道的,等佟妃生不出兒子來,到哪個時候佟家就是胤禛身上的螞蝗,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德妃回到永和宮看著哭哭啼啼的胤禛,嘆口氣。
她這會在反覆衡量,讓兒子在這件事裡獲得最大的利益。比如得到一個王爵?
德妃在心裡反覆思量,旁邊的四阿哥哭著哭著睡著了。德妃沒發現,還是雙喜提醒德妃,德妃才發現胤禛已經哭累睡著了。讓趙金銀進來把胤禛抱到了給十二格格準備的房間裡睡一會,德妃正反覆衡量得失的時候,四阿哥的乳母謝嬤嬤來了。
謝嬤嬤說:“剛才皇貴妃娘娘叫了奴婢過去,說讓奴婢給您帶話:‘眼前一時的好處不是一輩子的好處,別丟了將來的西瓜撿了眼下的芝麻’。
還說:‘德妃要是能斗的了佟家就當本宮什麼都沒說’。”
德妃怎麼可能斗的了佟家!
德妃表示知道了,惹不起躲得起啊。
佟家!佟家!
胤禛不是佟家的血脈,佟家看不上他,到時候用胤禛跟用奴才一樣……德妃就知道皇貴妃的打算了,不沾好處,也不用受委屈。
德妃嘆口氣,只要皇貴妃嚥氣了,就再也沒事了。
下午六阿哥回來,一進門沒先看額娘和妹妹,跑去見四哥了,可他四哥還在睡覺,他出來拜見德妃。
“唉,今兒顧師傅還問兒子呢,問四哥最近讀書了嗎?算算好幾個月了。皇貴妃娘娘真的好不了了嗎?今年汗阿瑪都沒走遠,都是出去幾天又回來了,想來是惦記皇貴妃娘娘。”
德妃看著小兒子,心裡想著隔壁的終究快死了,無論怎麼說兒子回來了,自己兩男兩女,已經湊成了兩對好字。那人已經氣若游絲將要步入黃泉,算了,別貪心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人要往前看。
打發了小兒子,她就去守著四阿哥,四阿哥半夜哭醒睜開眼就看到德妃。
德妃打起笑臉對著四阿哥噓寒問暖,又讓人端茶送餐。
德妃一面拿筷子給四阿哥的碗裡添菜,一面說:“你明日再去承乾宮吧,去守著藥爐子煎藥也是你一片心,其他的也不用多做,自有太醫想辦法呢。”
四阿哥嘴角動了幾下,到底是沒把解釋說出口,他想說兩個額娘都是額娘,今兒他是口不擇言,說話傷了這位額孃的心……可是話是他自己說的,他抗拒解釋,也不敢解釋。捧著碗默默吃飯。
德妃已經轉過彎兒了,不跟兒子計較,看他快吃完了跟謝嬤嬤說:“他今兒就睡在這裡兒了,他這年紀也不大,人家也不會說什麼閒話,只管讓他住著,你去問問大喜,看把鋪蓋什麼的準備好了嗎?”
謝嬤嬤身後是高無庸,兩個人對著德妃態度諂媚,表現的謙卑又恭順,奉承了德妃說她想的全面,沒什麼缺的,又說大喜為人和藹,什麼都準備好了。
四阿哥看他們奴顏婢膝,心裡堵的慌。
這些奴才看佟額娘不行了,都開始給自己找新主子了,謝嬤嬤和高無庸以前都是佟額孃的人,對著永和宮的態度都是不搭理,如今對著額娘搖尾乞憐了。
他覺得佟額娘更可憐了,人沒嚥氣,手下的人各奔東西,自己是不是也是和這些奴才一樣,是樹倒猢散中的猢猻呢?
他把碗放下跟德妃說:“我要去守著佟額娘。”
德妃趕緊跟著他出門:“都這麼晚了,你明天再去,先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