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康熙這是要跟鄂倫岱推心置腹了,就親自端著托盤,把茶水放在他們跟前。然後站在康熙身邊聽命。
鄂倫岱雖然自大,卻不傻,看到康熙這架勢,再看格格親自奉茶,就知道今兒的事兒有點棘手。
他主動說:“您有話就說,是不是又為了奴才和佟國綱的事兒?奴才跟您說,我們兩沒法做父慈子孝的事兒!”康熙嘆口氣:“今兒不是說這個事兒的,你回去收拾一下,帶著家小去廣州。”
“啥?”
鄂倫岱一下子扶著炕桌站起來了:“還說不是為了佟國綱,這是打發奴才走啊,還廣州,你怎麼不把我發配到爪哇國去!哦,虛無縹緲的地方不歸你管,你發配不了!去崖州也行啊!崖州和廣州能差多遠,人家流放我也流放,奴才多謝你挑了廣州這地方,離著京城十萬八千里,這跟去天邊沒什麼區別了,還帶著老婆孩子去,怎麼不讓奴才帶上額娘一起去?
得了,奴才也不在這裡礙著您的眼了,這就回去用一根繩子勒死全家,好讓您舅舅心想事成,於奴才而言,死在家裡了免得死在外鄉做個遊魂,死京城也不用死在廣州的任上,佔著你一個官職,讓你遮掩成什麼積勞成疾在任上亡故,奴才也不是那勤謹的官兒~”
這張嘴損的很,康熙越聽臉色越難看。
海棠立即跟鄂倫岱說:“您坐,您坐,廣州那是好地方啊,肥差啊!”
鄂倫岱說:“再肥也不去!要去讓佟國綱自己去,我不去!”
嘴裡這麼說,到底是坐下了。
海棠看著康熙的臉色,踮著腳尖把炕桌上的茶盞往鄂倫岱跟前挪了挪,小聲的說:“您先別說話,您家的那點事兒,汗阿瑪要是想管早就管了,這次您真是想岔了!要不是因為您是親近人,汗阿瑪才不放您去廣州呢。”
鄂倫岱冷哼一聲。
康熙嘆氣:“你一把年紀了,都沒個孩子看的明白。朕還真不是讓你躲著你阿瑪呢,實在是廣州的銀子多啊!”
鄂倫岱沒說話,他意識到他是非去不可了。
康熙跟海棠說:“賬本在哪個箱子裡放著你該知道吧,拿來給他看看。”
海棠應了一聲轉身去找,鄂倫岱說:“等會,我不看什麼賬本,直接說吧,讓奴才去幹什麼?”
康熙說:“看緊關口,籌措銀子,過幾年要和準噶爾大戰了。”
鄂倫岱且信且疑:“我知道前兩年開放海禁,賺錢嗎?”
康熙用手指關節敲著炕桌:“不賺錢能讓你去盯著?你訊息遲了,如今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想插手分一杯羹呢,有的人家都已經得手了。”
鄂倫岱問:“有這事兒?我們佟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我是少族長,我怎麼沒聽說這事兒?”
康熙說:“你們家也分了一杯羹的啊!不信你去廣州,說不定能見到你們家的管事兒呢。”
鄂倫岱驚愕的問:“真的假的?不會是你為了騙奴才去現編的吧?你是不是要說這事兒全家都知道,就瞞著奴才這個傻瓜!”
“你回去問問你小弟弟誇岱。”
“誇岱都知道!”
“隆科多也知道。”
“他也知道!合著全家都知道。”
康熙說:“也不盡然,慶恆慶復這幾個應該不知道。”
鄂倫岱聽完深呼吸一口氣,咬著牙坐的端端正正的:“這是全家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啊!誇岱都知道了,法海肯定也知道了!”
“可能沒有,”康熙搖頭:“他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讀書呢。”
鄂倫岱對法海成見很深,冷哼了一聲。
“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就當他知道了!老賊佟國綱這是真要和我一刀兩斷啊!有賺錢的門路不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