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得意的小模樣,海棠問:“你就打聽了這麼多?”
桂枝點頭。
海棠說:“你沒刨根,太子會頭腦一熱,索額圖容易犯糊塗,可是安親王府就白雪無垢一心想自保嗎?”
“難道不是嗎?”
“嶽樂活著的時候,汗阿瑪對他就很忌憚,我記得嶽樂去世的前兩年,汗阿瑪讓他和簡親王雅布帶五百包衣軍去草原防備噶爾丹,那時候雅爾江阿正被他後孃關著餓肚子呢,兩位親王帶五百人,還是包衣,你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桂枝皺眉使勁想。
海棠說:“自從嶽樂去世,瑪爾琿就縮著腦袋不敢出頭,怕被汗阿瑪惦記。就算他在正藍旗當家,但是上面還有個鄂扎呢,他該找鄂扎商量啊,鄂扎會積極貼心的幫正白旗想法子,於公於私於情於理,瑪爾琿就不該出頭!他怎麼就打破習慣去找索額圖呢?”
“咦,對啊!”桂枝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必然是有大風險和大好處。他們家想要的好處是什麼?不讓你去?也不用拐這樣大的彎兒啊,讓正藍旗的官員出面豈不是更好!把鄂扎踢出正藍旗?不對不對,鄂扎這模樣就不用踢,他自己想跑,對了,鄂扎他兒子是什麼態度?”
“你問卾瞻他們幾個?他們不想回到兩白旗了,畢竟多爾袞多鐸他們兄弟在兩白旗呼風喚雨是很多年前的事,他們要留在正藍旗。”
“那……”
海棠看著德妃要進屋子,跟桂枝說:“你別往卾瞻哥哥他們家想,安親王府不把卾瞻他們王府放在眼裡,分析的時候要刨根問底,你還沒刨根呢!”
德妃進來,問海棠:“我看著你穿了官服,這是要出門。”
“哦,去園子裡,估摸著今日有正白旗官員來上門。”
德妃聽了立即說:“你還站著幹嘛?快去,咱們母女什麼時候都能說話,別誤了你的事兒了。”
人心變
海棠的馬車到朗惠園的門口,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到她的馬車來紛紛請安。海棠隔著車讓太監傳話,請他們到園子裡去。
此時馬車進入園子的外門,這些佐領參領管領們列隊尾隨,到了內園門前,開啟內大門,馬車到了前院停下,海棠扶著嬤嬤的手下了車,帶人往前院唯一的建築裡去。
其他人在兩棵大槐樹下排隊,海棠先進入正堂。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正堂,這裡就像是個大會議室,正面掛著牌匾“德勤怡安”,兩邊有對聯,牆壁上有花卉題材的掛畫,掛畫是黑色大漆為底、白色螺鈿拼出的花卉,分別是梅蘭竹菊。其餘全是黑漆傢俱,地面是青色地磚。整個屋子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
堂中椅子就有六排,左邊三排右邊三排,整整齊齊。
海棠坐在了上位,對跟來的太監們說:“門窗開啟,把人請進來吧。”
兩邊門窗開啟,光線湧入,照的整個屋子裡明亮堂皇。太監出去,在門口臺階上唱禮,槐樹下等著的人立即整理儀表,按照職位拾級而上進去拜見。
這時候在暢春園的西花園書房,六阿哥那位出去當了大半年官兒的伴讀額爾赫跟著太監進來給六阿哥請安。
六阿哥驚訝的問:“你怎麼來城外了?”隨後想了起來:“看我,糊塗了,你是陪著你阿瑪來的是吧?”>br />
額爾赫打千後就說:“是啊,奴才人微言輕,輪不到奴才去拜見格格,就在外面想著好久沒見您了,來給您請安,順便賀一賀扎兄弟。”
扎拉豐阿驚訝的問:“我有什麼喜事兒值得賀的?”
額爾赫說:“你與格格有緣分,難道不值得賀一賀?”
扎拉豐阿聽了啞然失笑:“你賀的也太遲了,我與格格有婚約的事兒過去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