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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小官都能看出來,皇上豈能看不出來?

曹寅點頭,深深地嘆氣:“不是說李煦對咱們有壞心,而是他如今就處在砧板上,早就是這幾位爺刀下的魚肉了,反抗不得,只能聽從,咱們早晚也被牽連。”

孫嬤嬤聽明白了,跟兩個庶子說:“你們的煩惱我知道了,咱們是跟著主子爺的,我說句不恭敬的話,主子爺在一日咱們風光一日,主子爺駕崩了,新皇爺打發咱們去守陵也好,冷落也罷,都是該得的,不能想著讓子孫有富貴就如李家那樣,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過一日是一日,別生出二心就行了。”

曹荃說:“兒子倒是覺得能投奔勇憲郡王,求郡王庇護。”

曹寅說:“這次多虧了郡王出手讓咱們家躲開了一個坑,兒子看著郡王謙遜有禮……”

他的話沒說完,孫嬤嬤伸出手掌往下壓了一下,曹寅的話沒再接著說。孫嬤嬤強調:“我剛才說了,咱們是主子爺的奴才,人心多變的事兒主子爺見識的多了,不說不是不知道,是懶得計較,咱們一心效忠,他是能看得到的。至於郡王,我有句話聽不聽是你們的事兒,那就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結個善緣吧。”

曹寅和曹荃對視一眼,雙雙應了下來。

到底是老太太,見多識廣,哥倆從老太太這裡得到了答案,雙雙退下了。

路上兩人不敢說話,就怕隔牆有耳,回到了他們家眷住的地方,曹荃才小聲說:“李煦那裡該遠著些,雖然說是姻親,然而嫂子是正經的李家人,不是姜家的人。”

曹寅沒說話,曹荃跟哥哥告退,轉身回去了。

晚上海棠的房間裡,舒宜爾哈和桂枝洗了澡後跑來和姐姐一起擠著睡,用舒宜爾哈的話來說:“祖母讓我們看著你,不許你熬夜!”

海棠就不得不放棄晚上讀一會書的習慣,哄著兩個妹妹睡覺。

可偏偏鹽寶睡在門口,在門口可憐兮兮地發出嗚嗚聲,特別是桂枝問了鹽寶怎麼了後,鹽寶的聲音就顯得更可憐了。

海棠就知道這狗子想用可憐博同情,達到他一天吃五頓的生活水平,就跟桂枝說:“別搭理它,不搭理就不哼唧了,你越是搭理它就越可憐。”

桂枝笑起來:“說起來鹽寶可真聰明,滿屋子知道誰說話有用,居然去討好汗阿瑪,可惜了,汗阿瑪也覺得它肥。要是四哥在這兒,它說不定會去找四哥。也不知道四哥如今怎麼樣了,他要是還不回來,只能再在關外過年了,就等著明年回來給弘暉過週歲吧!到時候他連他閨女的滿月週歲都錯過了!”

四阿哥對做一個父親還沒太深刻的認知,這會惦記的也就是德妃福晉和弟弟妹妹,特別是最近,她想著弟弟妹妹的時候多,尤其是惦記海棠。

四阿哥在關外,德妃經常打發人去關外看望他,加上他和京城的往來信件也很頻繁,戶部又經常派人出差來協助他,別看四阿哥人在關外,但是訊息卻很靈通的。

家裡的事兒朝廷的事兒十有八九都知道。

就連此時內務府沒銀子的事兒他也知道,倒並不是他盯著內務府,而是關外最大的地主就是皇帝。

而替皇帝管理著大片土地的就是內務府,四阿哥這回馬槍用得多了,和內務府的官員也就熟悉了,內務府裡面沒錢的事兒自然也就聽說了。

此時他就住在打牲烏拉總管衙門,這衙門裡面最近幾日正把收上來的人參分等級裝盒送往京中。

這衙門官員看他對人參一直盯著,就諂媚地說:“這些都是上品,奴才今天孝敬您一隻?”

四阿哥冷笑一聲:“然後你們上書說爺勒索你們的人參是不是?”

“不敢不敢不敢!給奴才十個膽子都不敢!”

四阿哥盯著這些人參看了幾眼:“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