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對康熙的影響很大,海棠遇刺讓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之所以有這種感覺,一方面海棠是他的女兒,血脈之近很容易讓做父親的情緒波動。一方面是海棠如今的地位已經屬於少數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就社會地位而言,海棠僅在皇帝、太子、諸位親王之下。
她因為是實權郡王又執掌大軍,縱然不是親王,其權柄能力超越了很多人,已經是事實上的第三號人物了。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證,那麼康熙的安全呢?
所以康熙一路上催著八旗拱衛著御駕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後他沒去暢春園,直接回宮。
暢春園的宮眷們立即轉移到宮中,康熙看到這些人,想到這皇宮四面八方都是八旗的駐地,在這安全的地方終於放鬆了下來。
太后回到宮裡第一時間就叫康熙,問他關於海棠和十一阿哥的事兒。
康熙自然是要去給嫡母解釋一下的,在寧壽宮這裡還看到了德妃和宜妃,康熙看著這些人就知道說讓她們放心這類話說的再多也沒用,今兒必須說點實情才行。
太后問:“兩個孩子到底怎麼樣了?這幾天急得我都沒睡著,叫了老四老七來,就會說車軲轆話,說什麼好著呢,沒事兒,別的再問就不知道了,你肯定知道,你來說。”
康熙笑著回答:“孩子給您寫信了啊,說沒事兒就沒事兒,瞞著您幹嗎!”
太后說:“信是寫了的,舒宜爾哈也給我念了,我不信,那信萬一是別人冒寫的呢?”
康熙哭笑不得,這是真不會的。
宜妃瞬間把眼睛瞪大了:太后說的也對啊!萬一是孩子起不來下面人冒寫的呢。
德妃立即說:“臣妾也收到信了,只說沒事兒,可是聽說是晚上發生的事兒,她也沒說她有沒有蹭破皮崴著腳這些,臣妾就不信一點油皮沒傷到,上次……上次要不是扎拉豐阿那孩子,她說不定還要挨一箭,臣妾著實不放心。”
太后就說不出這麼委婉的話來,立即說:“我的意思和德妃一樣,大毛病沒有,小毛病呢?你們是不是報喜不報憂?要是沒毛病怎麼不回來?是不是在外面養傷?是不是養好了才回來?”
康熙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後宮裡面能讓他腦瓜子疼的人也就是太后了,不管怎麼說,他和太后相處起來也跟親母子不差什麼了,康熙也能從太后這裡享受到片刻的溫情,自從年紀大了之後,他對血脈親情這些就十分在意,反而對男女之情沒追求了。
所以這會盡管被問得腦袋嗡嗡的,還是微笑著說了:“沒有,沒出事兒。十一沒趕上這茬,他被她姐姐安排去祭祀于成龍了,所以只有海棠遇上這事兒了。”
宜妃鬆口氣。
康熙接著說:“至於說棠兒,是晚上遇刺,賊人往她住的房子裡扔火把,她被燙壞了一縷頭髮,這算不得什麼。是真的活蹦亂跳的,連油皮都沒擦破。至於為什麼沒回來,是因為江南的事兒快處理完了,等辦完事就能回來,大概在十一月吧,再還有半月就能動身了。”
屋子裡的女人們鬆口氣。
太后問:“既然不嚴重,為何還指使老五老六過去?”
康熙半真半假地說:“棠兒的事兒是清查土地,可是刺殺的事兒沒人管,朕才派了老五老六去,海棠忙她的,不能一邊忙著刺殺一邊清查土地,亂七八糟的差事都給她,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老五老六走的時候朕說了,他們妹妹的活兒幹活了,就讓弟弟妹妹趕緊回來,他們幹不完不能拉著妹妹和弟弟一直等。”
太后腦子簡單,看康熙說得那麼篤定也就信了,立即說:“你這話說得對,那麼遠,天氣還那麼冷,誰幹完誰回來,免得在外面受罪,等會兒我讓舒宜爾哈替我寫信,你派人給他們送去,對我說的,這會不能再讓弟弟妹妹等哥哥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