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桐安氣憤的回了窮桑,只是最近她的脾氣愈發惡劣,她用匕首將那些傳信的鳥從背部、腹部、頭部挨個割開,她想知道哪種會讓它們死的更快一些,到後面她再也不滿足這些體型較小的鳥類,她讓侍衛抓來更大的靈獸,透過各種方法將自己心中的不快發洩出來,剛開始她還滿心愉悅,漸漸又開始害怕起來,她好似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有時候心裡有個聲音不斷的催促著她去殺死那些獸類,那個聲音充滿的命令與冷漠,而且她也開始時常嘔吐,夜不能寐,母親來看望她好多次全部被她拒之殿外,她開始害怕見到母親,就連侍女也被她一併趕了出去。
她就這麼待了有小半月,母親漸漸來的次數愈發少,終於她忍不住問守在門外的侍女,“沉香,母親今日會來麼?”此時已近黃昏,往日華麗的大殿黑洞洞的,桐安的聲音沙啞的不像剛及笄的女子。
立在門外的沉香怔愣了半晌,才喜悅的開口,“王姬,你終於說話了”,她看見映在窗戶上沉香的身影,頭一次出奇的沉默,沉香又繼續說道,“王妃近日遇到些狀況,這時候剛去天嶽峰給王上送參湯,想來還得些時辰才能回來”。
屋內又是長久的沉默,就在沉香以為這位王姬又恢復近日這般不正常的狀態時,房門突然從裡面開啟,門扇上的海貝和寶石看著白皙又無暇,而這位王姬的臉色卻比它們還煞白,沉香看著桐安整個都瘦的脫相面容以及鬆鬆垮垮套在身上的衣裙,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這位王姬興許是假的,她的眉眼間沒有了往日的狡黠與高傲,就像一張假臉般面無表情。
“去幫我請個醫師,再遣人讓母親快些回來”,她的聲音也沒有什麼起伏,沉香站在門口不動有些支支吾吾開口道,“王姬,王妃去天嶽峰辦事沒那麼快的”,桐安陰冷的眼神幽幽的看過來,怒吼道,“如果一刻鐘母親不回來我就死在你們眼前,你們也別想活著,包括你們的家人”。
沉香渾身顫抖,嘴裡快速回道,“奴婢這就去,奴婢這就去”,她真是昏了頭敢駁了這位王姬的意思,想想死在她手裡的靈獸與僕從,不由得心中一陣後怕。
薄奚晚雲的臉色異常難看,昏暗的大殿裡仍未點燈,桐安坐在殿中正的軟椅上,醫師跪在她身側,她語氣不善的吩咐侍女點上燈,桐安伸手遮著這突如其來的光,小臉撇到一邊似是不適應這光亮。
“桐安,你最近怎麼回事,如今多事之秋你能不能懂點事不要鬧脾氣了”,薄奚晚雲接過侍女手中的茶輕酌一口,語氣帶著隱隱怒意。
桐安適應過後轉過臉來,她才看到昔日開朗的小女兒此時面目憔悴又無神,“桐安,你怎麼了?醫師可否已經把過脈?”她最後一句看向跪在地上的醫師。
醫師顫巍巍的沒說話,她皺著秀眉正準備開口,桐安那邊傳來有些陌生的聲音,她說:母親,我懷孕了,但我不想嫁人可以嗎?
薄奚晚雲震驚到無以復加,整個人快步走到她跟前雙手握著她的肩,骨頭咯的她生疼,但她卻沒有感覺到,“你真是糊塗,往日你怎麼鬧我都不說你,如今怎麼做出如此羞恥之事,是誰的孩子?”她的手勁好似要將桐安捏碎。
高陽桐安任由母親抓著自己,眼神無波說著,“是伊祁川的”,她說話的氣息微弱,“可是我並不喜歡他,我能不能不嫁”。
薄奚晚雲捏著她的手收緊,怒道,“高陽桐安,原本神族舉世無雙的各大氏族可任你挑選,如今這般你只能嫁給他了,你就算是找伊祁氏為何不找主支,非得找個旁系的”。
“不不,母親你想想辦法,我不想嫁給他,求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桐安跪在地上拉著薄奚晚雲的衣袖,大大空洞的眼裡湧出淚水,看著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她心裡也不是滋味,只是若能拉攏伊祁氏共同抗敵,對高陽氏算是很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