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白滿眼期待的敲了敲那帶著嫩綠色枝丫的後門,這門有些破舊了,上面滿是歷史的厚重感。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這門轉動起來的時候也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廖白正想要給裡面的醫生說說自己的病情,就看見一個將衣袖和褲腿都捲了起來,手中正握著一柄鋤頭的少年站在那門內。
少年此刻穿著一雙草鞋站在泥地之中,旁邊是正被刨開的一小塊土地,若是尋常時候廖白也許會直接邁步進去,畢竟這少年看起來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著就給人一種平淡而溫暖的感覺。
少年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後把鋤頭靠在了牆角看著門外站著的這位不久前才從百草堂離開的病人。
菖蒲打量了一下,發現對方的傷口沒有崩開微微點了點頭,傷口沒崩開最多就是瘸了,暫時死不了,只是可惜了這少年,好不容易打通了筋脈結果卻成了個瘸子。
“想好了嗎,儘快治療的話恢復的效果會好很多。”
菖蒲將門邊的那一桶農家肥抬得遠一點,隨後招呼著廖白進門,百草堂畢竟是走的中高階客戶路線。
再加上二爺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今年已經少有時間可以下床來走動了,顯然是無法給那些賣力氣的人們看病了,所以菖蒲每個月都會有那麼七八天的下午來到二爺的小院子裡面坐診。
二爺這裡菖蒲向來是看情況收錢的,有錢的給個十幾二十個銅板,比較困難的給一個銅板也可以,這裡的生意有時候還比百草堂那邊要忙碌一點。
菖蒲剛剛才送走了幾個病人,正把執拗的想要親自下地來耕種的二爺給按回椅子上,自己擼起袖子下地來打理這個小小的菜園。
只是沒想到這位少俠居然找到了這裡來,看樣子似乎是一路走過來的,拖著一條殘腿估計是走了點時間的。
“我…我敲錯門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廖白嘴角抽搐,這人為什麼陰魂不散的,他拄著劍微微後退半步,越過少年那在陽光下可以看見細小汗毛的白澤面板,廖白看見了後面被翻動的土。
真要命,自己不會是看見對方埋人的現場了吧,他可是聽過江湖秘聞的,好多惡人殺了人之後就會順手埋在院子裡面,然後在上面種上花,花會開的非常豔麗。
完蛋完蛋要完蛋,廖白強壓下自己突突直跳的小心臟,給了這位敵我不明的大夫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隨後拄著劍一步一搖的遠離那門。
“是客人嗎,你先去看病,把鋤頭給我,讓我來活動活動筋骨。”
菖蒲看著那少俠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追出去,對方是江湖人,可能有更多的考慮吧,再者藝不輕傳,醫不叩門。
黃柏很早之前就告誡過菖蒲,不進門來的病人不需要強拉人進來,否則治好了治不好都有可能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進了門的才是病人,不進門的就只是客人罷了。
“您老躺著吧,來喝點茶,地讓他犁去。”梵影落在二爺身邊,它用喙叼起茶壺,給二爺沏滿了一茶杯的淡黃色藥茶。
“是客人,切不可畏醫忌藥啊,這病拖下去估計是要瘸了,可惜了。”
菖蒲感嘆一聲,隨後合上房門繼續在小小的菜園之中揮汗如雨。
這塊小田地之前一直是二爺在侍弄,兩三年前主要都是二爺在幹活,之後則是來的人搭把手加上菖蒲抽空幫幫忙,每當收穫的季節二爺就喜歡給來看病的小孩分發這地裡面接結出來的豆子。
這些豆子連著豆莢放在爐火旁邊烤熟之後就是小孩們難得的一種零嘴。
“我晚上要去二師傅那裡,早上再回百草堂,二爺你晚上和梵影一起吃。”
現在還是早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