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以。”溫書寒不自覺地向前走一步,對著眼前這個人開口說了話。
因為眼睛上蒙著紗布,秦斯以只能用耳朵辨別聲源。
他懷裡抱著小貓,對著那道聲源微微點頭:“你是?”
“我是溫書寒。”
話音落,秦斯以很顯然地身體頓了一下,而後,緩緩開口問道:“你是陳醫生的朋友嗎?”
秦斯以再次被眼前這個人震驚到。
他不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便轉頭看向陳晟。
陳晟嘆息沉沉,慢慢開口:“斯以,你還記得溫書淺嗎?”
秦斯以沉默良久後才開口:“不記得了,他是誰?”
陳晟再次嘆息:“那你記得你的愛人嗎?”
這一次的問題,秦斯以回答的很快:“當然,我的夏夏,我怎麼能忘記呢?”
“所以,陳醫生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我的夏夏是A3亞血型,而你也是,所以,如果夏夏遇到危險,你要用你的血救他。”
“我不會忘記的,那是我們的約定,一輩子都算數的。”陳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的愧疚再次湧現。
聊了幾句後,秦斯以就抱著貓去了別墅外的長椅上曬太陽。
一人一貓彷彿靜止在微風中那般,像一幅油畫。
陳晟看向身旁的人,不等他開口便解釋道:“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剛來聖希爾納不久。”
“他是我的病人。”
“一開始,他的求生意識很強烈,也特別希望自己能夠康復。”
“只是生了病的人都是活在自己主觀意識裡的。”
“他想努力變好,可他的狀態卻一天比一天差。”
“在這個國家,我算得上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只是我對他完全無能為力。”
“半年後,他的意識徹底脫離了現實世界,所有的行為皆在他的腦海中。”
“在他的腦海中,他構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其實這種患者我不是沒遇到過,只是他與旁人不同的是,別人構造的世界都是美好的,幸福的。”
“而他在自己構造的世界裡,一直是個有罪的人。”
“他被折磨的很痛苦,因為他每天都在那個世界裡贖罪,向自己的愛人贖罪。”
“最開始,他每天都來我的診室找我,但後來只能我來這裡找他。”
“因為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徹底不允許他走出這裡了。”
“甚至有段時間,我必須要住在這裡,每天陪著他。”
“就這樣又過了三個月,他在一天的深夜裡自殺了。”
“多虧我提前安排了人在他身邊看著,這才得以救了他。”
“在第一次自殺之後,他忘記了遲爾夏這個名字,而每次說到他的愛人的時候,也只是稱呼他為夏夏。”
“這天之後,我每天晚上都要給他催眠,不然他根本無法入睡。”
“大概又過了半年的時間,我父親出了車禍,導致雙目失明。”
“出事當天,我沒有回到這座莊園,也就忘記了給他催眠。”
“到了凌晨,我又接到了秦斯以自殺的訊息。”
“那時看著搶救室裡的他,我有一瞬間希望秦斯以沒有被救回來,因為那樣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他是我最嚴重的一個患者,沒有之一。”
“作為醫生我做不到放任不管。”
“所以我一直在尋找拯救他的方法,但我知道這只是徒勞。”
“在他的世界裡,除了他的愛人再無其他。”
“他一心求死,也只是想得到愛人的原諒。”
“直到上週三,我找到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