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上下打量了李四一番,心中暗暗思忖。
“這傢伙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說不定真知道點什麼。”
周淳看著眼前這個油頭粉面的李四,一看就是個地頭蛇,心中雖然有些不屑,但還是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
他一把拉住李四,熱情地說道。
“這位兄弟,一看你就知道是訊息靈通之人!實不相瞞,我周淳今日的確遇到了一件難事,若是兄弟你能幫我解決,銀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李四一聽這話,原本就細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活像一隻偷腥的貓。
他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說道:“周公子,您有所不知啊,這老張頭可不是什麼善茬,脾氣古怪的很!尤其是對你們這些皇親國戚,更是避之不及啊!”
關南春在一旁聽得直皺眉,忍不住插嘴道。
“這位大哥,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家相公可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他……”
“夫人,稍安勿躁。”
周淳笑著打斷關南春,轉而對李四說道,“兄弟,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只是不知這其中究竟有何緣由?你若能告知一二,我周某定當感激不盡!”
李四見周淳如此上道,心中更是樂開了花,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添油加醋地編排起來。
“要說這老張頭,那可是個可憐人啊!想當年,他可是遠近聞名的鐵匠,家財萬貫,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紅火!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他唯一的兒子竟然被……”
李四故意頓了頓,觀察著周淳和關南春的反應。
見二人果然被他吊足了胃口,這才繼續說道。
“竟然被一個皇家的紈絝子弟給活活打死了!那皇家子弟仗著自己有點權勢,硬是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可憐老張頭一家老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兇手逍遙法外,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啊!”
周淳雖然知道李四的話未必可信,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故事編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他故作驚訝地問道:“還有這種事?那後來呢?”
李四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還能怎麼樣?老張頭一氣之下,變賣了家產,帶著老伴隱居到了這小山村,從此不再過問世事。所以說啊,周公子,您要是想請老張頭出山,那可是難於登天啊!”
周淳故作沉思了片刻,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不動聲色地塞到李四手中。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李四兄弟,我周淳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能幫我請動張工匠,銀子自然少不了你的!你看……”
李四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周公子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幫您說和說和,保證讓老張頭回心轉意!”
李四走後,關南春有些擔憂地問道:“相公,這李四的話,可信嗎?”
周淳神秘一笑,說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需要一個突破口,不是嗎?”
李四得了銀子,一路小跑著就往城外奔,他可得伺候好那鐵匠。
一想到待會兒能讓周公子和那老鐵匠碰上面,自己又能從中賺上一筆,心裡就樂開了花。
他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兒,跑到一家酒鋪,豪氣地拍出一塊碎銀。
“掌櫃的,把你店裡最好的燒刀子來兩壇,再來二斤醬牛肉!”
掌櫃的麻利地包好酒肉,笑呵呵地遞過來。
“呦,李四爺,今兒個這是要發財啊,這麼破費?”
李四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那是自然,爺我今兒個可是要辦大事的人!”
說罷,提著酒肉,一路吹著口哨,直奔著城外小山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