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來。”
周淳語氣冷峻,目光掃過那些戰戰兢兢的賓客。
侍衛立刻將其餘客人還未喝的酒了呈了上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酒香,卻掩蓋不住那股淡淡的,令人不安的杏仁味。
李大夫顫抖著手,用銀勺舀起一點酒,放在鼻端仔細嗅聞。
他那渾濁的老眼眯成了一條縫,似乎要看透這酒中的秘密。
突然,李大夫抬起頭,語氣篤定地說道。
“大人,這下毒之人定是將斷腸草研磨成粉末,投放進酒罈的!”
“哦?”
周淳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大人請看。”
李大夫指著酒杯底部,那裡沉澱著一層細不可查的粉末。
“這斷腸草若是直接放入酒中,必然會留下些許莖葉殘渣,而且味道也難以掩蓋。但這酒中卻只有淡淡的杏仁香,可見是用了極為精細的研磨手法,將斷腸草粉末融入酒中。”
周淳摩挲著下巴,眼底寒光一閃。
這手法如此隱秘,顯然是早有預謀,而且對御翠宛的佈局瞭如指掌!
周淳環視四周,那些賓客有的面露驚恐,有的故作鎮定。
但他們眼中都閃爍著些許不安。
“王福!”
周淳一聲暴喝。
嚇得王福一個哆嗦,差點又癱軟在地。
“小的在,大人有何吩咐?”
王福顫巍巍地回答,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
“這酒從入庫到今日擺上桌,可曾離開過你的視線?”
周淳的聲音如同寒冰,讓王福如墜冰窟。
“回...回大人,這酒一直存放在御翠宛的倉庫裡,老奴日夜派人看守,從未離開過半步!”
王福連忙解釋道,生怕晚了一步就會人頭落地。
“從未離開?”
周淳冷笑一聲。
“那這毒又是如何下的?難道是這酒自己長出了斷腸草不成?”
王福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不停地磕頭,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
“冤枉啊,大人”。
周淳沒有理會他的哀求,而是轉向李大夫,問道。
“李大夫,這斷腸草的毒性,可有解藥?”
“回大人,這斷腸草劇毒無比,老朽無能,實在無力迴天啊!”
李大夫說著,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聽到這裡,躺在劉富商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無力地癱倒在地,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來人,將劉富商抬下去好生照料。”
周淳吩咐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是!”
兩名侍衛上前,將奄奄一息的劉富商抬了下去。
周淳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那個身形瘦小,眼神躲閃的侍衛身上。
那侍衛名叫趙四,平日裡沉默寡言,存在感極低。
若非今日周淳特意留意,恐怕也不會注意到他。
此刻,趙四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
他試圖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中,然而那慌亂的眼神卻將他徹底暴露。
“趙四,你過來。”
周淳語氣平靜地說道。
趙四聞言,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
他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大人,您...您叫我?”
他結結巴巴地說著,眼神閃爍,不敢與周淳對視。
“我問你,這酒入庫之後,可有人動過?”
周淳語氣依舊平靜。
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