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一聽這話,頓時洩了氣。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道。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這口氣,我們就硬生生嚥下去?”
周淳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這才說道。
“王爺,您別急啊,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汝南王急得直跺腳。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吃什麼豆腐!你倒是快說啊?”
周淳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揚。
“王爺,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合適的理由,讓那劉永安自亂陣腳。”
……
翌日。
劉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連門口那兩尊石獅子都被人用紅布給蒙上了。
下人們更是忙的腳不沾地,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畢竟在劉府當差,主家高興了,他們的賞錢自然也少不了。
這一切的源頭,自然是因為劉府的寶貝疙瘩。
劉永安的獨子——劉奇,今日要從大牢裡回來了。
劉永安更是激動得像個毛頭小子,在正廳裡來回踱步。
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怎麼還沒回來?這都什麼時辰了!”
劉永安時不時地抬頭望向門口,似乎這樣就能催促劉奇快點回來。
“老爺,您就安心坐著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
說話的是劉府的管家。
一個精瘦的老頭,名叫福伯。
他跟在劉永安身邊幾十年,早就摸清了自家老爺的脾氣。
正當劉永安唉聲嘆氣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少爺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原本在各處忙碌的下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朝著馬車湧了過來。
劉奇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動作有些遲緩,似乎是受了什麼傷。
他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原本白皙的臉上多了幾道汙漬,頭髮也有些凌亂。
劉奇如今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紈絝子弟的囂張氣焰?
“哎呦,我的少爺哎,您可算是回來了!”
福伯擠開人群,老淚縱橫地迎了上去。
“您受苦了,老爺天天唸叨著您呢!”
劉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下人。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沒事做了嗎?!”
下人們被劉奇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福伯見狀,連忙呵斥道。
“還不快去準備熱水和飯菜,少爺在牢裡受苦了,肯定餓壞了!”
下人們如蒙大赦,作鳥獸散,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福伯見狀,連忙攙扶著劉奇往府內走去,邊走邊噓寒問暖。
“少爺,您在牢裡都吃了些什麼啊?有沒有受欺負?老爺已經上下打點好了,您以後再也不用去那種地方了。”
劉永安在正廳早已等候多時,看到兒子回來,老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他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
“奇兒,在裡面受苦了吧?怎麼瘦了這麼多?”
劉奇本來就對父親用一輛破馬車去接他心生不滿。
此刻聽到父親說他瘦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把甩開劉永安的手,怒吼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在裡面吃糠咽菜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
劉永安被兒子這番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