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剛踏入成衣鋪,一股黴味便撲鼻而來。
他強忍著不適,隨意翻看著掛在木架上的衣裳。
掌櫃的眯著眼,坐在櫃檯後打盹,對他這位客人漠不關心。
“掌櫃的,有沒有看著寒酸點的書生服?”
李忠用力敲了敲櫃檯。
掌櫃的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上下打量了李忠一番。
“客官您確定要嗎?這衣服可都是旁人穿過的,價錢便宜是便宜,不過這質量……”
李忠眉頭一皺,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子,在掌櫃眼前晃了晃。
“少廢話,讓你拿你就拿,哪那麼多講究?”
掌櫃的眼睛一亮,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說道:“哎喲,客官您說的是,小的這就給您找!”
他從櫃檯後面翻出一套洗得發白的靛青色直裰,抖了抖。
衣裳上面的灰塵揚起老高,嗆得李忠直咳嗽。
“就這套吧,還能穿。”
李忠隨意地擺擺手,也不管掌櫃的同不同意,直接脫下外衣,換上了那套書生服。
衣服又大又舊,像是是從哪個窮酸秀才墳裡扒出來的一樣。
“掌櫃的,你這衣服多久沒洗了?是給死人穿的吧?”
李忠嫌棄地用手扇了扇,試圖趕走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掌櫃的陪著笑臉,搓著手說道:“客官說笑了,這衣服是前幾日一位趕考的書生落下的,小的還沒來得及清洗……”
“算了算了,將就著穿吧。”
李忠直接打斷了他。
他可沒時間跟這掌櫃的廢話,早點找到周淳那小子才是正事。
換好衣服,他又買了一頂破舊的儒巾戴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儒巾也不知道戴了多少年,上面油光鋥亮,還破了好幾個洞。
李忠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年頭,當個探子真是越來越難了。”
李忠嘆了口氣,將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櫃檯上。
“不用找了。”
掌櫃的接過銀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哎喲,客官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啊!”
離開成衣鋪,李忠走到街邊一個賣筆墨紙硯的小攤前。
“老闆,你這筆墨紙硯怎麼賣的?”
李忠隨手拿起一支毛筆,問道。
攤主是個精瘦的老頭,正低頭整理著攤位上的東西。
他聽到李忠的問話,頭也不抬地答道:“上好的狼毫筆,二十文一支;徽墨五文一塊;宣紙十文一張……”
李忠突然打斷他,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別報了,給我挑一套便宜點的,再拿本看著像那麼回事的書。”
老頭這才抬起頭,看了李忠一眼,嘿嘿一笑,說道:“客官,您這是要考功名啊?一看您就是個有學問的,這本《春秋》可是好東西,包您……”
“少廢話,趕緊的!”
李忠急忙催促道。
老頭也不惱,麻利地給李忠包好東西,笑呵呵地說道:“一共一百文。”
李忠付了錢,拿著東西轉身就走。
他可沒心思跟這老頭耗時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周淳的事。
……
周府門前,兩名侍衛百無聊賴地站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哎,你說這大戶人家的日子,怎麼就這麼無聊呢?”
其中一個侍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
“可不是嘛,每天除了站崗就是巡邏,一點意思都沒有。”
另一個侍衛點頭附和道:“要是能像那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