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抱著黑貓回到家後,關上門,躺在了沙發上,將另一隻手提著的醫療箱放在了茶几上,不停地喘著氣。
醫院離家真不遠,這還是其次,主要是出院的事情和醫生爭論了一下。
不過總的來說問題不大。
流了很多汗,現在還是換一次藥比較好。
脫掉上衣,解開白裡透紅的繃帶,露出了傷口。
傷口不是很深,沒有傷及重要器官,這也是他能活下來的重要原因。
在消毒和換新繃帶的過程中,路澤開始與黑貓閒聊。
“貓叔,你是可以變成人的吧,為什麼要一直做一隻貓?”
黑貓躺在沙發上,想要翹起二郎腿,但因為肥胖的問題所以變得有些艱難,最後只好放棄,捧著一本漫畫書,邊看邊回答。
“我的本體早就死了,如果要重新變成人的話,只能搶奪別人的身體拿來用。”
正在上藥的路澤疼的齜牙,“那就佔據死人的身體啊。”
“死人的身體沒有活性,僵硬地很,再者我也進不去死人的身體。”黑貓回答道。
“但,貓叔,只要你想的話,是可以變成人的吧?”
“哎,做人哪裡有做貓來的自在。”黑貓老臉一紅,眼睛看向別處,心虛地不敢直視路澤。
路澤換完繃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月光穿透了雲層,灑在專屬於他的房子,給室內披上了一層緋紅的輕紗。
他點燃茶几上燃燒地只剩下一半的蠟燭。
這年頭,電費貴的嚇人,因為路澤的百花小區雖然有不少棟樓,但是居民卻不多。
維持供電的成本很高,電費自然也就貴了起來,再加上路澤現在還欠了江辰好一些錢,所以電是用不起了。
自己在上高中的時候,有空就做兼職,哪怕是週末僅僅兩天的時間,也會去和吳秋實隊長掃黃,又或者去一些大學,給教授或者老師們當臨時助理。
賣過報,發過傳單。
大學學費攢了一些,結果受了一次傷,全沒了,還欠了一屁股錢。
路澤苦笑了一聲。
黑貓猜到了路澤的心中所想,道:“有點目標,總不至於渾渾噩噩,想開點,沒準是好事,因為有動力的話,就離失格遠了一點。”
“叔,你說我會不會因為沒錢感到絕望,所以失格啊?”
“你以為是隨便就可以失格地麼?我的意思是,有一個堅定的目標,比如錢,每天都不懈努力,不至於想那些有的沒的,就很好啦。”
路澤想了想古思楠的樣子,心中一陣後怕,嘟囔著:“哪怕缺錢,我依然比她好過多了啊。”
“據我觀察,這些年來失格的門檻一直在下降,我懷疑是月光的汙染在不斷增強,這不是什麼很好的事情。”
路澤點了點頭,拿著漫畫書看了起來。
停止了交談,四周也一下陷入了安靜之中,有一些平常難以聽見的聲音也就變得清晰可聞了。
“你只會丟我的臉!”隔壁趙叔的聲音傳來。
因為房子很老的原因,隔音效果並不太好。
“你知道鄰居說得多難聽嗎?”趙嬸的聲音帶著哭腔。
路澤知道,趙琦姐又和爸媽吵架了。
他與姐姐搬過來之後,隔壁一家一直對路澤很好,趙琦姐甚至把自己當成了親弟弟。
“那就不要生下我啊!我有求你們生下我嗎?!”趙琦大聲吼道。
“砰!”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路澤嘆了一口氣,熟練地起身,走到門口,開啟了自家的門,外面趙琦姐頭髮有些凌亂,而且他還能清晰地感覺出趙琦姐的怒火。
見門被提前開啟,正準備敲門的趙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