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五,成親當天,黑透了的天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寬敞華麗的新房裡龍鳳燭高高燃著,室內點了天炭,溫暖如春。
豪華婚床上的程錦一遍遍運轉著《淬神心經》,剛剛侍畫讓她吃了好些美食,煉煉心經消消食。
頭一次成親,她發現熱鬧和她這個新娘子關係不大,一大早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被裝扮,熱熱鬧鬧送出祁國公府迎入景王府。
她一身繁複的鳳冠霞帔,啥也看不到,反正別人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唯一印象比較深刻的是拜堂的時候,她從蓋頭底下瞧見的傅聞天如玉竹節的手微微顫抖。
“參見王爺!”
“嗯,都下去吧!”低沉溫潤。
程錦以為他會是一身酒氣,不成想竟然和以往一樣是乾淨冷冽的氣息,傅聞天一口都不敢喝怕程錦嫌棄他,那景王不喝滿朝文武誰敢勸啊。
挑了蓋頭,一個被帥得目眩神迷,一個被美得心神盪漾,傅聞天萬分慎重的把一杯果酒遞到程錦手裡。
他高大的身軀緊挨著程錦坐下,眼裡的愛恨沉得要溺死她,語氣莊重:“錦兒,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不管做什麼決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能應我嗎?”
他始終沒能放下程錦單挑鄭浩然一事,他的錦兒是賭徒,敢以命相搏的賭徒,人生第一次害怕的事直接成了他的死穴。
程錦呼吸一窒,繼而微微側頭,笑得很坦然,輕聲細語道:“嗯,應你,從此刻開始。”
喝了交杯酒,程錦酒杯一丟,直接撲到他身上,嘴動閉口,免得又提讓她為難的要求。
她這一行為解開了傅聞天內心野獸的枷鎖。
第一次直面傅聞天對她的渴求,半成剋制半成隱忍,感覺如何……來吧,寶貝,看誰更像下山的猛虎。
首次負距離接觸,傅聞天直接被她勾得癲狂了,好在,他永遠把程錦的健康排第一,不敢太過。
以至於第二天,程錦醒來後內心評價是,也就那樣,算是和她旗鼓相當吧!
第三天,嗯,比她略強。
第四天,哎,程錦:親愛的傅聞天,讓我歇歇吧!
整裝旗鼓,兩人在負距離接觸這件事情上變成了,今天他把她弄得喪失理智,明天她把他引得瘋狂入魔。
床榻之間及盡所能,抵死纏綿,一次次完美的身心交付。
很會玩,也懂禮尚往來。
傅聞天:錦兒,我們定是天作之合!
……
侍書開啟王府大門,把剛下朝的傅聞天迎進去,依然是五年如一日的詢問,“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回了祁國公府,聽聞是王妃的表妹回來了,王妃交代了會在祁國公府留宿三天,讓讓您不必尋她。”
侍書瞧著身著官袍的傅聞天臉色越來越沉,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剛下朝傅聞天就迫不及待趕回王府,那群老匹夫以為他日子過得太美滿軟了性子,還妄想留他腳步動他革新政策。
也不知他的錦兒以前過的什麼日子,總是把精力用在讓百姓過好日子上,花了大量時間視察民生。
程錦:曾經食不果腹。
她提出隱田隱農的弊端,那些達官顯貴手裡握著大把隱田隱農,獲利巨大,貧富差距日益加大。這次他將推行全國性的普查,全部田農登記在冊,把私人多餘的部分還給百姓。
百姓手裡有了田,自然不必去當佃傭。
鄉紳富庶,高官爵位,越制的統統沒收,每年普查一次。
傅聞天懷疑他的錦兒當過農民,她除了經常跑到京城郊外看農民幹活,跑得最多的就是大司農了,和那群農官各種實驗種糧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