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八點半。
程錦剛睡醒就接到堂叔的電話,讓她趕緊到小區門口,跟他們的車一起到隔壁大扳市第一醫院,家裡出大事了。
老家那邊夜裡就收到羅安傑從山頂跌下山的訊息,一大早就往市區趕,剛到小錘鎮又被通知羅安傑傷情太重轉到大扳市第一醫院了。
掛了電話,程錦快速瀏覽家族群訊息,和猜測的差不多,有點小激動,匆匆洗漱就往小區大門趕。
臨走前把原主的行李收進了天錦屋,她巫人學院的室友就在大扳市,順道把這事兒處理了。
程錦上了堂叔的車,“叔公,叔叔早上好,我剛買的早點,你們吃不?”
叔公慈愛道:“你吃你吃,我和你叔吃了早飯才出門的,”稍作停頓,繼而眉頭緊皺道:“哎呀,安傑這孩子咋回事,好好的大半夜爬什麼山啊?”
原主堂叔羅家旺接上話頭:“爸,露營懂不懂,這是年輕人的活動,您這年紀理解不了的。”
“對了,安錦,安傑情況好像很不好,可能要在大扳市待些日子,家裡頭安排的事我交待你嬸了,有什麼需要你儘管找你嬸啊!”
叔公聽到兒子說他不懂年輕人,吹鬍子瞪眼睛,心裡嘀咕一句:我確實不懂大半夜跳山是什麼活動。
程錦嘴巴鼓鼓的,趕緊喝一口豆漿,騰出空來:“叔叔你真是太好了,我定了好多東西正愁找人驗收呢。”
“嗨,都是一家人,有事儘管開口。”
······
程錦一行人趕到大扳市第一醫院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她低眉順眼的跟在叔公和叔叔身後進了羅安傑的病房。
病房裡愁雲慘淡,羅安娜一臉彷徨的守著她媽。
叔公和叔叔看完術後還未清醒的羅安傑,壓著嗓子和原主伯父瞭解情況。
程錦默默掃視一圈,有幾個是原主伯母孃家的親戚,竟然沒有看到羅安傑的女朋友。
“醫生說安傑命是保住了,可···可下半身癱瘓了,恢復的可能性極低。”
小聲說話的是原主的伯父羅家祥,一夜白頭,剛五十看起來像六十,“他那個女朋友,不是個東西,一聽醫生說他好不了了,和她父母招呼都不打走了。”
說罷,羅家祥抹了一把淚,兒子昨天早上高高興興出門,再見卻是人事不省,半身不遂。
“不會的,不會的,我家安傑會好起來,會好起來的。”
原主伯母李生花到現在還是接受不了醫生的論斷,兩眼茫然喃喃自語,羅安娜和孃家人趕忙小聲安慰,李生花哭暈過一次了。
“救命···救···救命···”
床上的羅安傑有了清醒的跡象,扎針的手在空中舞動,大家一窩蜂湧了上去。
“安傑,醒醒,你醒醒是媽媽啊,你不要嚇媽媽。”
“媽,我···我這是在哪裡,”羅安傑迷迷瞪瞪醒來,腦子像塞了一團棉花,他在往下墜···很恐怖的往下墜。
“安傑啊,我可憐的孩子啊···”
“哥,你感覺怎麼樣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程錦站在最外層,表情關切,沒有錯有羅安傑慌亂恐懼的神情。
叔公擠到前頭,給他解惑:“安傑啊,你掉下山了,這是醫院,你剛做完手術。”
“對對,露營,”羅安傑找回了清明,“小蝶說要在山頂拍觀星照小蝶,小蝶呢?”
羅安傑視線在頭頂一圈人巡視,沒看到他的女朋友小蝶,察覺眾人神情有異。
他掙扎著要起身,“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不到我的腳了啊,我怎麼了爸媽我的腳呢?”
以為被截肢了,他視線移到下半身,剛鬆一口氣,繼而驚恐的發現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