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九時。
傅聞天小心翼翼開啟房門,悄然無聲往裡走,頎長的身軀在床頭屈膝。
久久凝視大床上恬靜的睡顏,輾轉幾世,他都不敢在程錦清醒的時候問一句:
你愛我嗎?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敢捨棄他,是不敢,不是不能。
大掌撫上她的側臉,細吻落在飽滿光潔的額頭,白皙如玉的臉頰,柔軟紅潤的唇角。
“錦兒,醒醒,起床吃早飯了。”
“唔~幾點了,早飯做好啦?”
夜裡沒睡好,程錦不太想起,杏眼緊閉,伸手準確無誤推開男人的臉。
不分白天黑夜的親,煩。
傅聞天笑了笑,很有耐心,“剛過9點,起來吃飽了,想睡再睡。”
看著看著他又忍不住湊上去,邊親邊誘哄:“都是你愛吃的,有鴨血面線,海蠣煎,炸春捲···”
他現在天天鑽研廚藝,要和楊均霖一起承擔三餐大業。
隨著菜名被大提琴般低沉醇厚的男聲報出,程錦動力十足了,“好,起床,吃飯。”
傅聞天陪著她洗漱更衣,下來的時候楊均霖也正好帶著丁美好走出房門。
“早上好!”
“早~啊!”
相視一笑,一起走到餐廳,入座,開吃。
天熱,兩位男士回房喚醒愛人前,就把餐食打好了,兩位女士飯來張口,也···衣來伸手。
丁美好是這麼和程錦說的:“應該的,我們七成體力是他們消耗的,衣服是他們脫的,那他們給我們做飯穿衣,很合理啊!”
程錦深以為然:“嗯~我為我一開始心虛被照顧感到羞恥,應該心安理得,美好姐,你是智慧星,我的啟明燈。”
丁美好:“姐妹,有眼光,人啊,不能太要臉,用處不大!”
這是她反覆覆盤和前夫婚姻得出的結論,前夫不要臉,可她得承認,沒有楊均霖,她十成要被坑到體無完膚,而前夫反而盆滿缽滿。
9:30。
楊鈞霖等所有人放下碗筷,沒有繼續進食的意向才沉重開口:“夜裡,審判局對所有巫人學院展開了大屠殺。”
“什···什麼意思?”
瞳孔一縮,一股涼氣直往程錦後腦門竄,腦子轉得飛快,她想她大概知道原主的死因了,不只原主,在座的四人···都是。
原世界線,這張餐桌上的兩位男士,兩位女士,都死在了這場大屠殺裡。
丁美好顫抖著問道:“均霖,確定嗎?訊息可靠嗎?”
楊均霖抓住丁美好的手,握緊,他推算過,如果不是羅安錦為了報答丁美好父母的恩情找到他,他人生結局就發生了。
“嗯,是全球性的,官方沒有正式報道,但外網已傳得沸沸揚揚,我在審判局的眼線也證實了,還有就是···野生巫人留下警告後全部斷聯。”
“這場大屠殺的起因正是大氣巫能的增加,他們怕控制不住巫人,所以還有昨天的藍月亮,八成和巫能有關。”
“審判局開始圍剿野生巫人了,我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螺絲村。”
程錦他們屬於沒有暴露的巫人,還有很多是被懷疑或者已確認但藏匿起來的巫人,統稱野生巫人。
傅聞天聽到這場大屠殺是全球性的,轉頭看程錦,眼眸深邃炙熱,救命之恩石錘。
他註定是她的。
但他並沒有像其他三人一樣,有物傷其類的感覺,或因巫人的命運感到悲痛不公,在他眼裡巫人也好普通人也罷,都是叛徒和異類。
只他的錦兒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
程錦:嗯~?
傅聞天:好吧,你的朋友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