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二月,南方溫度維持在零度上下。
白天停電,只夜間20:00-03:00供電,取暖迴歸原始方式。
四人天黑就進地下室,天亮才到上面活動。
午後,陽光慘白,冷空氣直往下掉,螺絲村後山山腳下。
程錦揮舞著斧頭,一下一下砍在樹幹上,傅聞天在不遠處幹著同樣的活,時不時看她一下。
倆人都是冬款運動套裝加羽絨服,程錦內搭是加絨的,她無比羨慕傅聞天火性體質,不用像她穿得厚實,動起來礙手礙腳的。
隔一段距離就有村民在砍樹,羅家光一家和羅安娜也來了。
這一帶連成線都是山,後面是山連山。
六七十年前鬧饑荒,這些山頭被吃禿了,現在的山又哪哪都是樹,路都不見影,藍星的修復能力真強大。
其實上山伐木是不允許的,但現在情況特殊,每個村都這麼幹,法不責眾。
“朵盈,你在幹嘛,使勁用力啊,還想不想吃口熱飯了?”
“飯都吃不飽,我拿什麼用力啊,媽,你別光說我,安勝不也砍半天砍不動一棵樹。”
宋蘭愁得吃不好睡不好,花大價錢和老鄉買了糧,勉強度日,現在連取暖都要靠炭火。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偏偏看起來日子很好的繼女蹭不上,心裡實在窩火。
一旁的羅家光埋頭酷酷砍樹,看透了,靠子女他不是餓死就是冷死。
羅安娜站直腰身,雙手控制不住顫抖,她看向不遠處的程錦,眼裡羨慕流淌。
不只因為堂妹有個以她為主的贅婿,更重要的是她砍柴很厲害。
以往她沒少嘲笑堂妹,像個粗鄙丫鬟,什麼活都幹,天生勞碌命。現在才明白她能靠自己好好活著,很了不起。
羅安娜離婚後在小錘鎮待了半個月,眼看形勢不對,物價飛漲,治安混亂,顧不得和孃家的矛盾,回了螺絲村。
當初爺奶說了,孃家四樓她有永久居住權。
經此一遭,羅安娜再不相信任何人,靠誰不如靠自己。她很有魄力把手頭的二十萬買了糧,四樓大門換成高階防盜門,住了進去。
父母天天拿眼刀子扎她,她還是好心的提醒,把現金換成糧食,城裡亂了,說明官方有事隱瞞,又或者有更糟糕的事情,騰不出手管控。
黃小瀅被抓後,彩禮嫁妝都落到李生花羅家祥手裡,他們計劃著給大兒子買老婆,給二兒子結婚用。
女兒的勸說他們不但聽不進去,還把她罵了一頓,說她眼紅娘家有錢,嫉妒財產只有兒子沒有女兒的份。
“羅安娜,孃家的財產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不要肖想,要敢和你哥哥弟弟爭,我們當父母的先打死你。”
羅安娜清醒了,她成了孃家的外人後,任何建議都會被當成別有居心。
想通後她再沒管孃家的事,在四樓關起門來,專心過自己的日子。
另一頭,傅聞天看程錦砍得賣力,有點無語,最後一下放倒眼前的樹,他朝程錦走去。
程錦回回賣力,回去時皮卡裝的樹是最多的,到家吃飽追劇,轉眼睡成豬。
傅聞天成了單純的暖爐,這嚴重降低他功能發揮,妨礙幸福生活。
靠近程錦,斟酌一二,他勸道:“你就不能省省力氣,用在我身上,我們又不是非得燒柴。”
程錦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露出盛滿星星的眼睛,笑道:“聞天兄,禮儀呢?廉恥呢?”
傅聞天直言:“狗屁禮義廉恥,我就想要你。”
“哈哈哈~”
程錦給傅聞天比了個大拇指,誇道:“我就欣賞你這麼直接。但是來都來了,就好好幹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