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坤大聲喊出陸玄引以為豪的輕功名稱後,現場陷入了沉默。
那是除了陸玄外,所有人瞳孔巨震的沉默。
沉默,在訴說著無聲的尷尬。
從水中爬上來的青衣男子,一言不發的走回自己的陣營。
他的表情,平淡中透露出一絲僥倖。
陸玄站在對面,看懂了那表情。
比起這種程度的丟臉,輸了比武,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而對面的白衣男子合上摺扇,乾笑了兩聲:“太學院的高徒,給武功的取名還真是”
“哈哈哈哈!”
陸玄也聽懂了這笑聲。
實在圓不回來的場面,就t的尬笑是吧
百里孟明神情複雜的看著河面上的嬴坤,以腹語傳音。
“大師兄糊塗啊”
陳寶緊跟著應和:“俺也一樣。”
所見所聞,令人心寒。
陸玄覺得自己兩輩子的審美自信,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牙關緊閉,腹語傳音。
“俺也一樣”
比武中獲勝的嬴坤,扞衛住太學內院尊嚴的嬴坤,如一隻敗狗站在水面之上。
他臉紅的像蘋果,想要挽回一點顏面:“這輕功的名字是陸”
“嬴兄!”
陸玄大聲打斷了嬴坤,臉上露出和藹得體的微笑,與此同時,手指咔咔作響。
“還是聊聊正事吧!”
嬴坤的臉白了白,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雖然俗話說的好:人固有一死,但萬萬不能社死。
但俗話只是俗話,真讓說俗話的人自己選,恐怕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對面的道士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他真能噶腰子啊!
嬴坤平復了一下心情,假裝剛才社死的不是他自己,看向站在河對面的三人。
“三晉家塾的幾位同仁,何故能進我太學內院的安平山中?”
顯然,嬴坤從剛才的交手中,已經探清了對方的來路。
他奇怪的是,安平山外,有范雎親自佈置的禁制,這幾個人是怎麼能混進來的?
而聽到嬴坤的話,陸玄也是微微錯愕。
昨天夜裡才聽過嬴坤談四國書院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就有一家上趕著來了。
那始終站在岸邊的白衣男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一手拿著扇子抱了抱拳。
“幾位兄臺,不請自來,是我等失禮了。”
“門口的禁制,是我三晉家塾的鄭先生開啟的,讓我等先來交流,而他老人家,去找範院長敘舊了。”
沒有人說話,而陸玄卻眯了眯眼睛。
就這麼一句話,資訊量很大啊。
對面的這個三晉家塾什麼鄭先生,看樣子,和范雎是挺熟啊。
而且還挺不講禮貌,來人家裡做客,也沒知會一聲主人,自個就把門撬開了。
嬴坤幾人聽到這話,也面色隱隱不悅,但沒有發作,而是很講究的把幾人延請上山。
上山的路上,陸玄雙手插在道袍寬大的袖子裡,背到身後。
對於幾人的寒暄,一副沒有參與感的樣子。
三晉家塾的這幾人,白衣男子叫趙無束,和嬴坤交手的那青衣男子叫韓昌,而那氣質冰冷的女子,名叫魏若斯。
“好名字,好名字”
百里孟明一副豬哥模樣,緊跟在魏若斯身後,但猶豫來猶豫去,不敢上去搭話。
“這麼個破名字,好在哪裡?”
兩輩子活了一百來年,談起陸玄討厭的詞字,“斯”這個字,少說排進前三。
矮胖子百里孟明看了眼陸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