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對大妃日漸上心,可見他心中的喜歡之情,也是與日俱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此明顯的徵兆,他們都看不清楚,仍是堅持著心中那點執念,這不是迂腐是什麼?
吳明士高揚起頭,不再擺出謙卑的姿態,冷冷地看了一眼太木圖:“以一己之心去揣度判斷別人是最無恥之事!大妃是突厥的女主人,也是你的主子,這點無可厚非!”
太木圖目光一冷,想要反駁他一句,卻又無話可說。
和親之後,大汗的內心似乎的確起了變化,細微卻又明顯。
離京之後,無憂的帳中頭一次變得這麼熱鬧。
來人都是六州城內官員的女眷,她們其中也有身帶誥命之人,她們按著北燕的規矩給無憂行禮問安。
“殿下……”那些女眷皆是一身素淨,髮飾全無,樸樸素素,看著和尋常百姓並無二樣。
她們一個個看著無憂,皆是眼淚汪汪,神情淒涼。
無憂吩咐明珠沏茶倒水,好生招待她們,卻沒想到她們都哭了起來。
“各位,咱們有話慢慢說,不用這般哭哭啼啼的。”
“殿下……請您為我們做主啊。”其中一個年紀略長的女子,含淚跪倒,跪行來到她的面前道:“州城已丟,妾身的丈夫明明是六品朝廷命官,如今卻成了過街老鼠,人見人欺!”
“我們已經把州府的府邸空了出來,我一大家子人如今只能流落街頭,居無定所……”
伴著一個人哭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哭訴起自己的遭遇。
無憂秀眉微蹙,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何嘗不知道她們的難處,只是她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你們先起來吧。”
無憂給明珠遞了一個眼色,讓她事先準備好了銀子拿過來。銀子不算多,但若是有急用的話也夠了。
說話間,屠都從帳外走了進來。
帳中,瞬間變得一片寂靜,連哭聲都停止了。
十幾雙惶惶不安的眼睛,紛紛看向屠都,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眼下,屠都就是她們心中最害怕的人。
無憂看向屠都,他冷著一張臉,眉頭緊鎖,神情不悅。
“大汗,您來了。”她連忙起身相迎,誰知,屠都看也沒看她一眼,目光掃過眾人,帶著懷疑和審視。
“大汗,她們都是來問安的……”無憂再度開口,話還未說完,屠都就抬手打斷她道:“我看未必。”
屠都走到主位之上,緩緩坐了下來。
他抬起手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其中的一個女人:“你哭什麼?”
被他點名的女人,嚇得全身發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聽見牙齒在咯咯打顫的聲音。
無憂不得不再次開口:“大汗,她們都是臣妾的客人。”
“客人?”屠都聞言挑眉,回頭看她,眸底泛起陣陣寒光:“你派人搜過她們的身了嗎?”
搜身?無憂一臉詫異:“大汗,她們只是官家女眷,手無縛雞之力,為何要搜身?”
屠都含笑不語,只是拍了拍手,示意帳外的侍衛進來。
他們進來之後,二話不說就直接將地上跪著的女眷,一個個帶出帳外,強行搜身。
那些女人立刻哭喊起來。
無憂起身出言阻止,卻被屠都攥住手腕,她有些動了氣,瘦弱的雙肩忍不住微微輕顫,“大汗,您這樣做,分明是在羞辱她們!”
女子的身體,怎能說讓人隨意碰觸,而且,還是搜身!
屠都見她動了氣,皺眉不語。
片刻之後,帳外的侍衛揪著一個女人進來,然後道:“大汗,有人帶了匕首。”
此言一